的歌声激励到了,奋力一蹬,车速提了一迈。
苏寒家在红星路上第二个胡同里,到了地方,苏寒请两人进家喝口水。黎渊没拒绝,原晤跟着来的不发表意见,她也觉得黎渊得喝点水,她怕一会自己得载黎渊回家,还得顺便帮她带着车。
苏家住的院子并不是厂区直属的家属区,一个大院子,住了五六户人家,哪个单位的都有。苏寒家在北坐的正房,黎渊原晤对视一眼。一般住在这个房的,不是家里最有本事,就是这四合院原本属于这家人。
进屋之后,黎渊验证了猜想。能看出来苏家并不富裕,家里并没有过多的摆件,但整个家被收拾的干净整洁,苏寒的父母看起来有些苍老,文质彬彬的都很随和。两位长辈将她们迎进屋,听说是苏寒的工友,热情的倒水,那水黎渊一尝,有一丝甜,是糖水。这个时候糖这种物资虽然不稀缺,但仍属于奢侈产品,家里来贵客才可能放一点糖作糖水招待。
苏寒的母亲没有过多询问她们什么职位,家里是干什么的,只问今日的联欢会还开心吗,让她们在厂子里和苏寒互相照应。
“苏寒这孩子老实本分,有些不太爱说话,你们多担待些,相处久了会发现,她是个很善良的孩子。”
黎渊:“是,苏寒人特别好。”
原晤:“对,我俩都属一个大办区,苏寒平时工作可认真了,我都听宣传科的同志夸过她呢。”
黎渊:“阿姨您放心,我们会照顾好苏寒的。”
两个人一唱一和,给苏母哄的开心,非要留她们吃顿饭。如今口粮都是定额的,哪里能空手随便上人家家里蹭饭。两人赶紧谢绝,黎渊一口喝干了刚才还小口啜的糖水,把杯子放在桌上。
“阿姨您甭客气,我妈交待我早点回家,晚了她要寻人的。”说着她拉住原晤,朝人微鞠了一躬,两个人窜出屋子,又对正在院里不知忙活什么的苏父招呼,“叔叔再见。”
“哎,慢点,注意安全。”
苏母哪里撵的上她俩,看着人骑上自行车走远了,隔壁有邻居探出脑袋。
“苏大嫂子,这是来客了?”
“哎,苏寒的工友,两个小姑娘顺路送她回来了。”
“哎呦,小姑娘还蛮热心肠的嘛。”
苏母同她应付几句,进到堂屋,苏寒正在那收拾杯子。
“这两个小姑娘人不错,你交到朋友了,妈妈很高兴。”苏母不用问家世就知道她们的家里一定还不错。现下这个光景,两个姑娘能有自行车骑,衣服干干净净没有补丁,脸手都漂漂亮亮的,而且叫原晤的女孩手上还有一块老上海手表。
“她们人都很好。”
苏母见到苏寒的笑,心里熨帖了不少。她们家过去是开棉纺厂的,运动以后划成份被定为资本家,要被划为黑五类。好在苏寒的爷爷年轻的时候资助过我党,后来又把厂房机器宅子都无条件捐赠给了国家,这才给他们摘掉了黑五类的帽子。再后来苏母的娘家小妹嫁的丈夫,因为八辈贫农还给地主家放过牛的优秀出身,进了革/委会当干事。小妹夫是个有良心的厚道人,念着过去他们刚结婚时窘迫,苏家接济过他们家不少,抄家批斗的时候,帮着苏家说了话,这才让她们免于被游街挨批。只是可怜了大儿子,苏成下乡的时候,走关系托人都不好使,被分到离家很远的农村,已经两年没有见过面了。
苏成是苏母的一块心病,到了苏寒这里,说什么都不能让女儿去那么远的地方。女孩不比男娃,一个被算计,一生就都毁了,下乡女知青闹出自杀人命的不在少数。苏母带上家中几乎所有钱票去到了小妹家,求着她帮忙给苏寒弄个工作,苏寒如果再下乡,她也没办法活了。
小姨父虽然在革委会,但到底官职低了些,小姨没办法,又不能看着亲姐姐骨肉分离一个不剩。于是交待了家里的丈夫不算,连儿子女儿各个耳提面命一番,聂芸芸挺喜欢苏寒这个小表妹的,对她的事格外上心了两分。也是幸运,意外得到了钢铁厂招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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