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渊看起来并未多想,“可能看我在京都太闲了吧。”她说的轻松,眼睛四下打量着军营,营帐、士兵、战马,武器,好像什么都能吸引她的注意力,除了苏寒。
苏寒发现,自她方才于营帐外迎接到离渊后,离渊就再没正眼瞧过她。她有些想问问离渊,为什么这么久不来找自己,又想问她为什么不看自己。只是现在周围还有军士,离渊是来视察的,公务在身,她不方便问出口。
仿佛感应到了苏寒的心声,离渊忽然转过身,一双眸子正对上苏寒看过来的眼睛。“苏将军,你将兵士们训练的很好。”
“多谢。”苏寒沉声道谢,离渊看到了她眼神中的探究不解,似乎还有些委屈。离渊一见到苏寒就感觉到了,苏寒好像有点受委屈了。她确信不是军营里的谁让苏寒受委屈,那就只能是自己,因为那个委屈的眼神只一瞬,是离渊的心思都被苏寒牵引,才没有错过这稍纵即逝。
离渊心口有点发堵。不知何时起,她见不得苏寒有一点不高兴。但想到也许那一丝委屈是和自己有关,她又有些欢喜。再想到自己此行目的以及这所有一切的源头,她又愧疚难受。种种复杂的情绪砸的一心向道自认平和的离师措手不及。
离渊忽然想抱抱苏寒。
“我们去你的军帐说吧。”离渊示意她们俩要单独说话,苏寒便让其他人退下。
离渊先进的军帐,苏寒反而跟在她后面,帐帘关合,苏寒回过身,迎接她的是离渊整个人。
离渊抱住了苏寒。
苏寒穿着的盔甲坚硬冰冷,抱起来并不舒服,她整个人都木在那,和她的盔甲一样硬邦邦的。离渊放纵了情绪的倾泄,她和苏寒差不多高,这样拥抱时,正好可以将脑袋埋在对方的颈窝。
“你怎么了?”或许感知到了她的不对,苏寒月余来的气闷无措或许还有一点想念,夹杂在一起的情绪顷刻消散,她伸手抚上离渊的背。
离渊没有回答,苏寒觉得脖子有点酥麻的痒,她五感向来灵敏,这次却不知是何。一直到离渊松开她站直,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离渊刚才是吻了自己的脖子。
离渊看到苏寒的脸腾的红了。
“我不想去监军,累了。”离渊确实不想去监军,但又十分庆幸是自己去,起码是她,苏寒就是安全的。
苏寒觉得这几个月也许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那你同皇上说说,换个人,监军更换不是阵前换帅,不会动摇军心,没事的。”
“你就那么不想看到我?”离渊自己也觉得她有点无理取闹,可她又想和苏寒闹。
“不是,是你说累不想去,行军打仗确实幸苦,虽然你不用上阵,但长途跋涉舟车劳顿,你一个姑娘家我怕你吃不消。”
“你也是姑娘家。”
“我不一样,我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早就习惯了。”
“我也不一样,我从小四处游历,跋山涉水,最不怕舟车劳顿,起码出行还有舟车。”
苏寒不说话了。她有些不懂离渊的情绪和脾气,就只默默望着她。
不见面的时候自己忙忙碌碌的还好,可一见面,尤其被苏寒这双深潭如墨的眼睛盯着,离渊就觉得心猿意马。同苏寒对视片刻,离渊败下阵来。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准备参观一下熟悉的军帐。只是转身的时候,心中想的就不知不觉呢喃出口:“乱我道心。”
“谁乱你道心?”苏寒难得没有沉默避开,直接抓住离渊的话头。
离渊瞥了她一眼就快速的移开目光,苏寒这个样子这张脸,再看下去她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出征在即,不能让苏寒分心。幸亏,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那日的告白。离渊没有追问苏寒是否也喜欢她,苏寒,她更不会主动提。
“这次出征你要务必当心。”生硬的转移开话题,好在这个话题,是此次公差的主旨,苏寒也没法回避。
“好。”
“你要打赢,你一定会赢。”
“你给我卜卦了?”苏寒看她信誓旦旦的,以为卦象显示自此出征大捷。
离渊摇摇头,她相信苏寒,不用占卜,只凭直觉。
“但你要保重自己,不能受伤。”她还想说,不要管除了打仗之外的事,对上苏寒的眼睛,话却说不出口。苏寒的眼睛太干净了。以离渊对苏寒的了解,她一定想知道那些话是否为真,即使知道真相后苏寒可能不会轻举妄动做任何事,但她就是知道,苏寒是会查真相的人。
苏家的忠心纯粹,苏信如此苏寒亦是如此,这份纯粹里还有对天下苍生的悲悯,因着这份慈悲,他们愿意世代守护和平,用安稳和生命铸就的纯粹何其重,因此这份真相对苏寒来说格外重要。
“行军打仗有个伤碰在所……”苏寒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看到离渊红了眼睛。苏寒慌了,今天的离渊不像苏寒过去认识的离渊,她没时间去思考原因,只赶忙应下,“好,我不受伤。”
两日之后,即出征之日。皇帝率百官于城门亲自送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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