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着下巴,一脸傲然的样子。
“正好,我们才搬了家,也缺些花花草草的。不知江大人可否割爱,赠两截藤与在下,也好装点春意?”
江策直接就应下了。
二月末旬,正好江策休沐。彼时天气和暖,薛婵就和他一起在墙下侍弄那一架蔷薇。
他先是剪了两根藤蔓出来,准备等长出芽来再着人送给沈柘。
前年春天才才种下的两条藤还需要用木架子固定,如今却已经生得粗壮很多,枝条几乎攀满了大半的墙。
江策在下头松土解架子,薛婵则用花剪去修剪枝条。既调整走势,也好抽出更多的枝叶来。
其实这事可以让匠人来做,但是小院里的花草生物大多都是江策一手栽,一手养的。
他做习惯了,便丢不开手。
两人忙活了了一早上才都弄完。
江策才把那两截藤包好,外头有人传话。
“二郎,侯爷请您望前院一趟。”
他迅速弄好,洗完手和薛婵道:“我去去就来,待会儿和你一起吃午饭。”
薛婵在那插花,点点头应声:“好”
只是江策一去,却一直没有回来,只让人传了话让她自己先吃饭。
薛婵吃了午饭就开始犯困,刚往榻上倒下去,还没睡熟,云生就进来了。
“姑娘”
薛婵坐起来打了个哈欠,问她:“怎么了?”
云生道:“郑娘子中午的时候发动了,如今正在生呢。”
薛婵立刻穿鞋穿衣往郑檀的院子里赶,只是郑檀生得快,等她到的时候孩子都已经被包进了襁褓里。
她先是进屋照看了一会儿郑檀。
郑檀道:“这里气重,你先去看看孩子吧,等她们都收拾净了你再来。”
薛婵见她虽疲惫,可精神头却好也就大大安心了。
齐老太太和江遥在东屋里头抱孩子,薛婵一起陪坐了一会儿。
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所以又出门去看郑檀。
只是到门口,侍女和她说:“娘子累了,如今才睡下”
薛婵也就点头,让她们好好照顾。
她一会儿看看郑檀,一会儿看看孩子,又让人把做得小衣裳送来。
薛婵觉得自己好像无所事事,却又很忙碌的样子。
将近傍晚,江籍回来了。
薛婵略算了算,想着江策大概也回来了,就离开了。
她是在山廊上碰见看完孩子的江策,见着他,步子轻快了一些。
两人沿着廊庑回去,只是刚上石阶,外头降下春雷,雨淅淅沥沥落下来。
春雨骤降,他们就在长廊里头一边等人送伞,一边看雨水打在翠绿上头。
薛婵静静听雨,看那数杆修竹被洗净溢绿。
“我想有件事情需要和你说。”
“嗯?”
薛婵抬眼,江策抿着唇,长眉愁皱。
“陛下,给明义伯府赐婚了。”
她看着江策,思绪轻转。倘若是萧怀亭,那江策不会如此严肃和她提及。
那就是萧阳君了。
雨声淅淅沥沥,在廊中浮起浅绿的水雾,潮湿沉重的气息裹挟着两人。
薛婵吸了口气,觉得水汽一下子都灌进身体里,呛了一下。
“萧三姑娘,赐的是哪家?”
江策盯着被雨水打得飒飒响的竹子,片刻后才开口。
“才接任靖安节度使一职的桓家大郎--桓澈。”
“桓家?”
“嗯,桓家。”
“可是北疆那样远”
江策垂下眼,抬起手摸了摸薛婵微冷的面颊。
“你若是担心”江策说了一半又收回,改了口,“那桓家大郎还有大半年孝期,估摸着成婚也还有段时日。你若是想,就抽空去看看她吧。”
他这样说,薛婵也大概能知道些什么,同时也确定了这一直赐婚是无可更改之事了。
她握上江策的手腕,顺着腕心滑下去,牵起他的手。
“雨大了,咱们回去吧。”
“好”
两人就在连天雨幕里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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