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额头冰凉,手指一碰,全是水渍。
邬映月不清楚那是汗还是水,只记得外面那姑娘说水牢中的水会侵蚀他魂体,不敢耽搁,便抱住他往小浴池走去。
小浴池的水冷冰冰的。
邬映月隐约记得可以用魂力烘热,把小孩放到一边,便跪坐在小浴池旁,运力烘热池水。
淡淡的黑气从指尖漫出。
邬映月看着池中的水从平静无波,到慢慢泛起热气,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这种魂力,好像比她想象中的要好用很多。
不用特意驱动,不用特意吸收。
只要用了一点,空气中飘扬的淡淡黑气便会争先恐后的涌入她体内,成为她力量的一部分。
她甚至不用劳心费神。
心念一动,法诀便出来了。
邬映月一会的功夫便把水热好了。
她看了眼热气腾腾的池水,扭过头,望向那个昏死的小孩。
她没有照顾过四五岁的小孩。
给他洗澡的话,要脱衣服吗?
要是脱了衣服,师兄会有这段记忆吗?
邬映月心绪纷杂,正想多纠结会,就看到那蜷缩在地的小孩动了动身子。
紧接着,一道低低的嘤咛从他唇中逸出。
邬映月期待地凑过去,本想听他说出“我疼”“我不舒服”这样表达感受的话。
却恍然想起自己还没给他解开禁言术。
好家伙。
这要是痛死了,她估计都不知道。
邬映月赶紧给他解开。
淡淡的黑气从他脸上散开,邬映月再次凑过去,就看到那小孩悠悠睁开眼。
下一瞬,他猛地扑过来,趁邬映月不备,一口咬向她的脖子。
“我咬死你,你这个坏女人!”
邬映月没想到他会忽然发难,没来得及躲。
她皱了下眉,轻轻侧了下身,坐直了些许。
小孩张开嘴,一下磕到她的锁骨。
“嘶”
“唔”
痛意袭来,两人不约而同地倒吸了口冷气。
刁奴
“你是狗吗?”
邬映月没想到小孩版的苍梧厌这么难对付。
她低头看着被磕出血印的锁骨,有些不高兴地伸出手,一把揪起小孩的衣领。
小苍梧厌明显也很难受。
他捂着磕疼的牙齿,怒气冲冲道:“你是铁做的吗?”
这死孩子。
邬映月看着他脏兮兮的样子,忍下捏他的冲动,道:“你洗还是不洗?”
“洗什么?”
小苍梧厌的眼睛咕溜溜地转了一圈。
他一脸狐疑地看着女子,过了一会,终于反应过来,惊恐地环住自己的胸。
“你这个坏女人!”
“你是不是想”
他羞辱地瞪圆了眼,脏兮兮的小脸上浮出一抹薄红。
邬映月真的是服了。
“你想多了。”
这鬼族到底是怎么养的小孩?
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怎么就能懂这些?
邬映月充分怀疑,是苍梧厌的变态爹影响了他。
她叹了口气,道:“你能自己沐浴吗?”
“不方便的话,你就先穿着衣服,我给你洗头发。”
“洗完头发,你再自己来。”
邬映月感受不到他身上的水汽是否会侵蚀魂体。
但她知道,湿漉漉的衣服穿太久,他肯定会生病。
“我”
小苍梧厌脸上的表情松动几分,他狐疑地看了邬映月一眼又一眼,见她确实没有伤害自己的意向,才半信半疑地松开了手。
“我自己会洗。”
他被关了十多天,水牢的水泡得他浑身冰冷。
有时候不舒服了,他也无法从水牢里出来,只能爬到柱子上,艰难地停留一会。
抱着柱子的时候,他就没那么难受。
衣服会慢慢干爽,被泡胀的皮肤也会慢慢恢复正常。
但他力气小,每次舒服一会会,就会再次掉进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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