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与书没再接茬,他自然明白阮汉霖的意思。可这些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深埋二十多年的情感变得麻木又脆弱,显然阮与书还没做好准备。
按照少食多餐的要求,阮汉霖只吃了小半碗。然后就坐在一旁陪着阮与书,就觉得他吃东西的时候像只仓鼠。
可是家里有猫,是不是就不能养仓鼠。
被自己的脑洞震惊到,阮汉霖下意识地笑出声。
阮与书则是摸上脸颊,生怕自己把饭粒粘在脸上才惹得人发笑。
可他如此一来,更像是某些小动物洗脸时的动作,惹得阮汉霖笑得直不起腰。
“你笑什么呢?”
“你再笑……我就……我就不理你了!”
“还笑!还笑!”
不明所以的阮与书瞬间涨红了脸,气得连饭都吃不下。
补回来
隆冬依旧花开烂漫的玻璃花房里,阮与书正在按照自制养护手册给花施肥浇水。
自打孟林去世后,老宅花房里的花大部分也都移栽到这里,其中就包含她最爱的那株茉莉花。
这盆茉莉品种珍贵,对于土壤湿度和施肥方法更是挑剔得要命,阮与书怕李姐搞不懂就抽空回来照看,现在枝头竟挂上几个花苞。
阮汉霖被安置在躺椅上,身上还盖着薄毯,俨然一副地主剥削长工的画面。
倒也不是他不帮忙,而是想帮忙总是被阮与书嫌弃的眼神劝退。而且自打饭桌上把小崽子惹怒后,到现在他都没有在理会过阮汉霖。
“阿书你是不是生气?”
“没有。”
说着“没有”的人气鼓鼓地抻着水管,连眼神都不曾赏给阮汉霖一个。
阮汉霖拄着躺椅扶手勉强起身,他步伐虚浮地走到阮与书身后,言辞恳切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在吃饭的时候笑,更不该觉得你像仓鼠……瞧瞧这生气的模样,应该像是河豚。”
可一想到河豚是鱼,饭团仍旧是他的克星,憋笑的阮汉霖没忍住,最后还是被阮与书的眼刀扫过。
本来快消气的阮与书在心底默念不要与病人计较,可偏偏那人非要上赶着挑战他的忍耐力。
去他的仓鼠河豚!
被气急的阮与书抬起胳膊,手肘向后挥动,怕误伤到他还特意用的右边胳膊。可触碰到阮汉霖的瞬间,意料之外地听到一声闷哼。
“唔……”
身后的男人似乎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吓得阮与书丢下水管急忙转身,结果却以失败告终。
阮汉霖从身后将他揽住,双手交叠在他小腹的位置。被禁锢住的阮与书也不敢挣扎,怕二次伤害到将下巴抵在自己肩膀的男人。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你先松手行不行?”
“没有,我只是突然起来有点儿头晕……”阮汉霖的头一歪,正好靠在阮与书的耳侧位置,这大概就是古人所言的耳鬓厮磨。
“头晕?在车上吹感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我还是送你回医院吧!”
头晕的问题可大可小,现在的阮汉霖禁不住任何风吹草动,说实话阮与书有点儿后悔禁不住他的哀求,从医院把人给带回来了。
“别紧张,李文说过这些都是正常现象。阿书你别动,再让我靠一会儿。”
阮汉霖的声音有气无力,阮与书背对着他根本看不到具体情况,只感觉肩膀上的重量越来越重。
他不能再任由阮汉霖胡来,在双臂的控制下阮与书缓缓扭过身体,强迫阮汉霖与自己面对面。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好不容易浮现的红润,此刻完全被灰白取代。
“花房温度有点高,我们还是赶紧回去,你先松手行不行?”
“回去以后你还让我这样抱着吗?”
本该是听着像耍流氓的一句话,配上阮汉霖渴求肯定的眼神和紧抿的嘴唇,都让阮与书无法拒绝。
见到小崽子点头,阮汉霖像是耗尽电量的玩具任由他和李姐把自己搀扶进客厅。
就在阮与书犹豫要将人送到哪个房间时,身边传来一声“我想住一楼的卧室,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先躺好,我去楼上给你拿睡衣。”
明明是自己的家,可阮汉霖却在征求意见,听得阮与书无奈又心酸。他逃上二楼的衣帽间,将阮汉霖的睡衣抱在胸前,心情却久久不能平复。
换衣服时阮汉霖右侧肋骨处的淤青让阮与书瞪大双眼,他发誓刚才在花房的那一下子完全没用力气,可那块痕迹就是对他暴力的无声控诉。
阮汉霖察觉到小崽子的目光,他扯住他的手轻轻抚摸着那块青紫柔声道“不疼的,只是最近瘦的厉害容易淤青而已,阿书你别怕……”
阮与书没有害怕,他只有心疼。
心疼的泪水夺眶而出,某晚他粗鲁地将人推倒在地的画面一遍遍在脑海重演,哪怕只是误伤也让他心有余悸。
“你快躺下吧!我让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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