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他似全然感受不到疼痛,目光呆滞望向前方,车里安静得只剩二人的呼吸交织着。
火锅店还是当年的位置,里面的装潢却焕然一新。一家火锅店能红红火火地开上六年,想来肯定是火锅界的佼佼者。
二人被带领着前往二楼包间,推开门阮与墨早就恭候多时。本来被工作烦到皱眉,瞧见阮与书踏进门,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满眼的笑意。
锅底是麻辣和菌汤鸳鸯锅,蒸腾的热气让阮汉霖视线模糊,俩小兔崽子吐槽工作和遇到的各种奇葩人和事儿,阮汉霖则是不停地涮好东西夹到二人碗中。
剥虾时早上被烫到的手指传来尖锐刺痛,手掌的伤口也在提醒着阮汉霖的不堪,他的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缓缓抬起手想让俩小兔崽子看看他手上的手,然后他们会像小时候那样被吓得脸蛋皱巴巴的,撅着小嘴来帮他呼呼……
可即使此刻他的碗里只有几根青菜也没人注意到他,犹记得当年二人也曾把他的碗堆得满满登登。
“阿书你今晚去我那儿住,咱俩都好久没有一起……”
“不行!”
阮与墨撒娇的话还没讲完就被男人厉声打断,倒是把阮与书吓一跳。
“你干什么啊?选择权在阿书手里,你声音大也没用!”
阮与墨用更大的声音反击,一度惹得服务员推门进来送水,实则是打探包间内是否发生打架斗殴事件。
听到“选择权”时阮汉霖的眸子瞬间黯淡,他似乎早就不在阮与书的备选项里,一想到今晚可能就见不到小崽子,可他完全没做好准备。
但他能做的,也只有用近乎哀求的目光看向阮与书。
“小墨,我明天要带饭团走,今晚去你那里不方便。”
“没关系的,今晚就让林桦回林家,你带着饭团一起过来就好了。”
在面对动物毛过敏的林桦和阮与书之间,阮与墨毅然决然地决定将林桦送走,让饭团拥有绝对自由的环境。
阮与书迟疑的几秒钟里阮汉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不知道该如何挽留,只有等待着结果。
“还是等下次吧,等我假期时间长一点儿的时候,肯定去你家多住几天。”
被拒绝的阮与墨倒是没对阮与书展现出不满,因为他把不满的情绪纷纷投向阮汉霖。
“那可说好了,下次飞机落地就要来我家。你明明不喜欢和某人单独相处,这两天真是难为你了。”
阮与墨的阴阳怪气丝毫不加掩饰,被暗戳戳点名的阮汉霖露出无奈的笑意。
下次就不和他抢了……
下次是什么时候呢?
会是他的葬礼吗?
呼噜呼噜毛
今晚对于阮与书和阮与墨来说只是普通的一顿饭,或许会因为阮汉霖在场而聊得并不尽兴。
但对于阮汉霖来说,是六年来他难得感知到幸福的日子。
就连胃痛都很给面子的没来捣乱,坐在副驾驶望向窗外的夜景,阮汉霖的嘴角微微上扬,这条路要是没有尽头该多好。
可是阮与书所行之路的尽头,有向野在等待着。
昨晚熬夜改代码,今天又被阮汉霖拉出去闲逛整天,好在项目组群里静悄悄,阮与书只希望手底下猴子们不是在作妖。
阮与书洗完澡歪歪斜斜地躺在床上,胳膊蒙住眼睛回想戏剧又心累的一天,他看得出来阮汉霖是想缓和关系。
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们之间有着太多不可逾越。
倦意袭来,阮与书的思绪越飞越远,可眼前都是阮汉霖的影子。
梦里有时他不苟言笑,有时又在阳光下笑得灿烂,最后定格在一张卡和一份房产赠与协议上。
阮与书还从来都没想过,自己居然这么值钱。
卧室里的主灯并未关闭,阮与书本来只是想着闭目养神,谁承想竟沉沉睡去,胳膊在眼前滑落,灯光照射下他悠悠转醒。
常年独居他早就习惯家里没有外人的身影,即使是向野也不会像这般猛然出现在他的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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