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只知道拥有琉璃瞳的人可以行进无虞。同样的,神子得到的传承中也并没有记载任何关于长乐神殿的关窍,这才让这个‘秘密’平安传承至今。”兰因反问道,“若你是最初修造长乐神殿的匠人,你要如何确保这个秘密不会落入外人之手?”
&esp;&esp;兰因问了一个刁钻的问题,但宋从心思忖半晌,却是凝视着他的眼睛,道:“那便让神赐血脉的后人在踏足此地之前也对关窍一无所知。”
&esp;&esp;这样,秘密在开启之前便永远都是秘密。
&esp;&esp;“没错。”兰因似是低笑了一声,此时两人已经势如破竹地杀入了神殿的底层,这里的环境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只剩下雕刻着各种狰狞鬼怪的壁画以及石柱,再看不见多余的隔间以及墓室。仿佛这里只有一条单向的不归路,踏上这条路的人只能向下,无休无止。
&esp;&esp;最终,两人来到了一座足有城门那般高大的门扉之前,兰因举起了火把,火光竟被门扉反射出月华般的银泽。宋从心眯起眼睛细看,这才发现眼前这座门扉的材质竟是藏银、也就是白铜浇筑而成的。
&esp;&esp;庞大巍峨的铜门在深渊中静默地伫立,铜门上镂刻雕琢着缠绕的花枝、祥云、狮子、大象、毒蛇与水火的纹路,而被这些意象所包围的则是身穿不同纹饰衣物的女子。宋从心一一细数,发现总共有二十一位。每一位女子手中都持着不同的乐器,有七弦琴、银铃、胡琴、牛皮鼓等等,她们面上的表情也各不相同,有的慈悲,有的威严,有的愤怒。
&esp;&esp;“这是卓玛,也就是‘度母’,传说中神明的二十一种法相,各有自己司职的秘法与心咒。”兰因也仰头看着这庞大的铜门,“传说长乐之主舍弃神躯、步入轮回之后,每二十一世为一个轮回,每一世的法相与司职都有所不同。卓玛济世渡厄,能救济世间一切的恐惧与灾祸。”
&esp;&esp;“乌巴拉寨最后一任神女便是大静寂度母希瓦钦姆,祂因对抗蛰而消亡,将蛰镇压在长乐神殿中。其功德为毁重罪,降服一切怖畏。”
&esp;&esp;宋从心似有所悟地颔首,兰因的博闻广识堪比行走的天书。天书中同样能查阅到相关的情报资料,但若不特意去找,天书并不会标注出过长篇幅的宗教背景与人文典故。
&esp;&esp;兰因望向铜门旁空荡荡的石壁以及石柱,火光之下的琉璃瞳似有流光划过。
&esp;&esp;“神殿中所有险恶关卡的关窍,都以特殊的咒术写在门上,唯有拥有神赐血脉的人才能看见并且将其正确解读。”
&esp;&esp;长乐神殿内部的机关变化万千,即便世世代代生活于此的祭司都难以记录其运转的韵律与轨迹。随着机关的运转,写在机关上
&esp;&esp;的关窍也会时刻变化,除非是拥有那双眼睛的人亲身至此,否则谁也无法开启禁忌的门扉,惊扰长乐之主的沉眠。
&esp;&esp;而也正是因此,即便是通过严刑拷打、控心夺魂等残酷的手段,那些图谋不轨之辈也无法从神赐血脉的后人口中拷问出与长乐神殿埋藏的隐秘。为了守护长乐之主的安眠,信徒们无所不用其极,若是真有人控制了神赐血脉走到这里,等待他们的恐怕也是重重杀机。
&esp;&esp;“石壁与石柱上写的不仅仅是开启机关的门窍。”兰因指着壁画中的除厄度母像,道,“周围的机关部件多达上百个,开启门的机关与触发陷阱的机关放在一起。比如水火离坎,一者可触发飞箭落石陷阱,另一者则能打开密道。若有神赐血脉被挟持至此,既可借此逃生,也可让敌人折伏于此。而若是敌人仰仗武力意图强闯,整座神殿都将顷刻下沉倾毁,玉石俱焚。”
&esp;&esp;也就是说,若是无法赢得神赐血脉的信任,即便有通天之能也将止步于此。
&esp;&esp;“我会为你开启机关。”
&esp;&esp;“那你呢?”
&esp;&esp;“我无法进去,因为这条路是单向的,无法从内里开启。我必须留在外面,因为我就是钥匙。”兰因回头,瞳孔深深地凝视着宋从心,语气低沉肃穆道,“这也是雪山先祖们准备的最后一手,若是抵达这里的人在得到秘密后原形毕露,神赐血脉便还能做最后的挣扎与挽救。”
&esp;&esp;设计与修造长乐神殿的雪山居民确实已经步步算尽,不留后路了。
&esp;&esp;“我不会说什么,希望你信任我之类的空话。”宋从心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兰因便朝着宋从心伸出了手,“你看不见,自然也不知我所说的是真是假。所以,图南,我将与你订下契咒,我承诺你若身死,我也绝不独活。”
&esp;&esp;宋从心眉头微蹙:“何至于此?”
&esp;&esp;“仅限于此罢了,我并未说谎,与你灵魂相系的蛰还在我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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