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sp;问真拍着她的脊背安抚她,“好娘子,不要愁眉苦脸了。阿姊的身体不比你强壮?等阿姊好了,带你们到新江游船去,时下正是那边荷花开得最好的时节。”
&esp;&esp;问星用力点头。
&esp;&esp;一切安排妥当,问真便在季芷的操作下接种了牛痘,她曾经患过豌豆疮,这一次没有避开,搬t到了问真的正院中居住,随身观察照顾。
&esp;&esp;如今对于牛痘是否与预防豌豆疮的效果,还是并不清楚,只能先做此预测。
&esp;&esp;季芷身体其实不好,还是力排众议坚持留下,比起笃定的问星和季蘅,她更多是因为一片医者仁心。
&esp;&esp;往日人多的时候,正院里看似不大热闹,没有四处说笑的言语声,却有人气,如今人一下离开许多,留下的凝露有些不适应。
&esp;&esp;季蘅寸步不离问真,在问真卧房内的榻上居住,问真对此原本有些想法,但季蘅有理有据地表示:“娘子若是夜半发热,无人守夜怎么能行呢?”
&esp;&esp;问真只好同意。
&esp;&esp;她与季蘅一年多来的交往中,俱无逾礼之处,最亲密只是亲吻一下、牵牵手而已,她既顾及季蘅的孝期,心中隐隐有一道坎——季蘅想要的,她真的能给季蘅吗?
&esp;&esp;她确定自己喜欢季蘅,甚至对着季蘅那样热烈灿烂的双眼,愿意许诺给他终身,但正因季蘅的目光那样真诚炙热,对她那样毫无保留。
&esp;&esp;她迟疑在,她给季蘅的,与季蘅给她的,恐怕不能对等。
&esp;&esp;她长到二十几岁,泡在权利倾轧中,学了满肚子人心利用权衡之术,很难做到对一个人毫无保留的开放自己的心了。
&esp;&esp;这对季蘅并不公平。
&esp;&esp;季蘅用他赤诚干净的眼眸给出回答,他不在意公平与否,他只要留在她身边。
&esp;&esp;越是这样,问真越想要给他留出退路。
&esp;&esp;她很了解自己,如果他们两个再这样发展下去,她对季蘅总会生出占有欲的。
&esp;&esp;哪怕最终,她不能回馈给季蘅相等的情意,她不会愿意撒手放季蘅离开了。
&esp;&esp;她是一个既恋旧,又很在意自己的地盘的人,她从小大长公主便打趣她,像小老虎一样,自己的东西、自己的地盘绝不容人侵占。
&esp;&esp;如果季蘅被她圈进自己的领域中,并随着岁月流逝、身体亲密越来越深,季蘅会逐渐失去退路。
&esp;&esp;到那个时候,她怕她既不能回馈给季蘅相应的所谓“爱”,不愿放季蘅离开。
&esp;&esp;多可怕呀。
&esp;&esp;问真扪心自问,她如果遇到像她的这种人,最终八成是两败俱伤的结果——感谢周元承识趣,早早去吃孟婆汤。
&esp;&esp;不然他们两个斗到最后,只会有一个你死我活的结果。
&esp;&esp;她一直在暗示季蘅,看一看身后的退路,季蘅却只会坚定地望着她,一往无前地往前走。
&esp;&esp;让她……悲喜不得。
&esp;&esp;含霜不在,宽阔的正屋一下空荡不少,凝露仔细地将茶水、点心、枕褥都打点妥当,又一遍遍检查,问真好笑地道:“都齐全了,凝露姑姑请放心吧!”
&esp;&esp;凝露道:“含霜不在,我心里还怪不安的,总怕哪里做不好。我就在偏房候着,娘子若有吩咐,在窗边轻唤一声我就来。”
&esp;&esp;问真安抚地拍拍她,“去吧,我的身体你还不清楚?要不咱们两个掰个腕子?”
&esp;&esp;凝露知道她有意安抚,神情放松一点,“要比射箭的准头,我不如您,可要比力气,我可不服输。”
&esp;&esp;她天生力气大,才会被安排习武,最后到问真身边保护她,问真的力气是后天锻炼出来的,前几年又多有荒废,哪里比得上她。
&esp;&esp;凝露离去,季蘅将外屋的琉璃灯灭了,回到内屋,见问真在床边看书,皱皱眉,将灯移进来两盏点上。
&esp;&esp;问真心绪不宁时才会在睡前读书,往日含霜见到,便会在屋中添灯,凝露今日太过紧张,反而忘了这点。
&esp;&esp;问真不大在意,她年轻,眼力好,灯亮不亮都不妨碍,只是心绪不平,难以入睡,想翻会书而已。
&esp;&esp;眼前灯光一亮,她惊起抬头,季蘅吓了一跳,以为打搅了她,忙道:“屋里灯光暗,看书伤眼,我替娘子再添两盏。”
&esp;&esp;“我瞧眼前忽然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