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入朝之后,又要成婚,自然不可能如此潇洒自在了。
&esp;&esp;而且……他爹娘姊姊都要忙疯了,他凭什么在外面逍遥自在!
&esp;&esp;大夫人干脆利落地将儿子送到东上院,七夫人见状,连忙叮嘱见明放下手中课业快快跟去,不要叫祖父跟前只有七弟一人。
&esp;&esp;见明对七夫人的心思略有明悟,心中无奈,但见通乐得有个帮手,又主动邀他过去,见明最后还是放下功课过去帮忙。
&esp;&esp;那日祭祖事情说定后,徐纪好像被说动了,对此不再反对,七夫人痛心疾首,又被大夫人那日忽然发作震慑住,没有再来絮叨的胆子。
&esp;&esp;她就只能在问圆跟前念叨。
&esp;&esp;——毕竟是亲母女,再吵架有骨肉情分,七夫人身子渐重,每日在房中十分无聊,外面又冰天雪地不宜出门,问圆便时常过去陪她。
&esp;&esp;这边听着七夫人:“哪有叫家里娘子进祠堂祭祀的道理?你伯父伯母,就是太疼爱女儿,岂不知溺爱是祸根!这事情传出去,岂不叫全京城的人都笑话咱们?”
&esp;&esp;“伯父是宰辅之首尚书令,谁敢说伯父的闲话?决定是祖父祖母做下的,谁敢为这件事笑话咱们家?”问圆的目光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娘您说话还是谨慎些,这话传到祖母和伯母耳中,您叫祖母和伯母怎样想?”
&esp;&esp;七夫人先是一阵心虚,又觉得对女儿服软有辱做母亲的尊严,瞪着眼睛道:“我私下与你说几句话,还不能随心所欲了?怎么就叫你祖母、伯母知道,难道是你告诉的?”
&esp;&esp;问圆捏了捏眉心,她一向还算耐心的人,今日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兴意阑珊。
&esp;&esp;七夫人见她如此,心虚之后反而气急,“怎么,如今连你都不愿意听我说话了?你爹爹是这样,你是这样,问满更是闷葫芦不出声,你们这三个没良心的东西!”
&esp;&esp;问圆淡定道:“那不如叫爹爹回来陪您说话?”
&esp;&esp;“御史台年底繁忙,打搅他做什么?”
&esp;&esp;问圆对此其实早已习惯,但今天莫名地感到心烦,又坐了一会,便起身道:“金桃这会应该醒了,我回去瞧瞧她。”
&esp;&esp;七夫人气得眼圈都要红了,“你就是不愿意听我说话了!”
&esp;&esp;问圆压下要蹙起的眉,侧首对秋妈妈道:“您照顾好母亲,我改日再来。”
&esp;&esp;秋妈妈忙恭敬应是,又谆谆叮嘱,“天寒雪厚,四娘子当心足下。”
&esp;&esp;问圆稍微展眉,对她微微点头。
&esp;&esp;东上院中,问真在大长公主身边坐下,大长公主面色微沉,她便什么都明白了。
&esp;&esp;还是大长公主先开口,她手按在太阳穴上,长叹一声,“我这一辈子,自成了家,称得上顺风顺水,如今是造了什么孽?两个息妇,一个赛一个不省心。”
&esp;&esp;问真待手指温热起来,从婢女手中接过薄荷膏,接替大长公主的手替她轻轻按揉,“兰苑新做的薄荷膏味道比往常的清淡柔润些,倒不辣眼睛,我觉着不错,您试试。”
&esp;&esp;她毕竟是晚辈,不好与大长公主一起讲究叔母们。
&esp;&esp;大长公主不在意,她又长叹了口气,枕在问真膝上,面带无力之色,“我只可怜问圆问满与问星,稚子何辜?”
&esp;&esp;问圆问满甚至比问星还好些,徐十那个草包货色!连自己的骨肉都不知道疼惜,他算个什么东西!
&esp;&esp;大长公主满肚子脏话翻滚,到底涵养不允许她说出口,问真陪着大长公主坐了许久,用过午膳,才起身离开。
&esp;&esp;从东上院出来,问真眼神轻轻扫向含霜,含霜会意,顿住脚没有立刻跟着问真回栖园。
&esp;&esp;明瑞明苓被留在大夫人处玩耍,见素送来的几大箱节礼中有问真一箱,问真带回去打开清点,其中精美的瓷器占了很大一部分,还有拓本名帖、地方特产,前二者是问真所爱,其他则是见素想要分享的心意。
&esp;&esp;他们姊弟书信往来其实很频繁,见素早在信中写了节礼中有惊喜,问真耐心翻到最后,在箱底翻出一张弓。
&esp;&esp;弓的样式朴素,但弓身坚韧柔滑,问真触手一摸,便知不是寻常t竹木所制作,轻试弓弦,柔韧有力,用着比万寿山上强拉的硬弓舒服些,但劲道不小,与问真素日所用相近。
&esp;&esp;凝露笑道:“果然还是咱们大郎君知道娘子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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