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剪一番,替问星簪在戴着珠花的圆鼓鼓小发鬏边上,明瑞见了,在一边跳着说要,徐问真无奈,只得叫含霜串了一串花给他系在手腕上。
&esp;&esp;如此,明瑞才满足,笑眯眯地牵着徐问真裙角往出走。
&esp;&esp;应夫人一早便带着儿女前来赴宴,她在应家是二夫人,并非冢妇,但长嫂体弱,家务便需她多担待照顾,因而事务忙,今日娘家开宴,本是出来消遣,图个松快,她装扮一新,打扮得宜,欢欢喜喜地来,只是眼角眉梢间难掩憔悴。
&esp;&esp;应九跟在她身边,垂头丧脑地,不神气了。
&esp;&esp;常夫人今日来了——他们原是一家的,徐六同胞有一姊一妹,姊便是嫁到应家的徐八娘子。
&esp;&esp;见她模样,常夫人暗暗皱眉,上来挽着她的手往里走,“怎么了这是?”
&esp;&esp;“家里琐事缠身,恼人得很。”应夫人按了按额角,又笑对大夫人道:“听闻长嫂请我,我真是松了好大一口气,总算能出来躲一日清闲了。”
&esp;&esp;又叫她家的娘子们上来向舅母、姊妹们见礼,应夫人育有二子二女,长女已嫁,幺女还在身边,单名一个彤字,正在豆蔻年华,闻言款款走上前来问安,大夫人笑着携她起身,道:“彤娘又高挑不少。”
&esp;&esp;徐问真等人又上前见礼,众人客套一番,方请入内院,应夫人先率儿女拜见大长公主,顾忌有应九,筵席摆在外花园。
&esp;&esp;大长公主今日兴致不错,坐一席,她昨日提起想看,大夫人临时还叫人请了杂剧班子来,一日便是吃喝、看戏、听曲,应夫人紧绷的强挂上的笑逐渐放松,多吃了两杯酒,最后扑在大夫人怀里哭,“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省心的混账啊!”
&esp;&esp;她与大夫人年岁相仿,比起常夫人,对大夫人其实更熟悉一些,这会实在忍不住,扑在大夫人怀里落下泪来。
&esp;&esp;大夫人手足无措,只道:“怎么了这是?可是为了九郎的婚事?郑家那孩子夭亡,是可怜,九郎年岁还小,再慢慢相看来得及。”
&esp;&esp;“来不及了——我家阿舅与他爹商量,要将他送到军营里去。”应夫人泣不成声,“我生的孽障啊!”
&esp;&esp;应九在旁小心翼翼地出声,“是我想去的,阿娘。在密州时,我在营中历练了一段时日,我觉得在军营中比读书有趣。”
&esp;&esp;“那是在你哥哥的地方!”应夫人瞪大眼睛骂他:“离了密州、离了京城,谁还在意你姓应?你还想在军营里过舒坦日子?做梦!”
&esp;&esp;母子俩的战火一触即发,应彤显然站t在母亲这边,但看着阿兄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有些心软,想到还在外边,上来软声劝慰应夫人 。
&esp;&esp;应夫人自知失态,回过神来太阳穴直跳,面带歉意地看向大夫人,没等她说什么,大夫人已笑盈盈道:“我新得了些蔷薇水,妹妹替我品鉴品鉴?”
&esp;&esp;婢女用大铜盆捧了温水上来,兑上承载小琉璃瓶中的蔷薇水,一时花香四溢,应夫人回过神来,赞道:“这必是大食国的珍品,而非交州仿造的。”
&esp;&esp;大夫人抿唇轻笑,“就说妹妹才有品味,你长兄闻了,竟然问我可是自家的庄子制的。”
&esp;&esp;应夫人扬唇一笑,婢女上前服侍她净面,这一场闹剧便在笑声与蔷薇花香中消散了。
&esp;&esp;晚晌间,应家母子三人乘车回家,坐在慢悠悠的马车上,应九沉默一会,“儿知错了。”
&esp;&esp;“你后悔吗?”应夫人看他一眼。
&esp;&esp;应九沉默不语,应夫人闭目,长叹一声,“我这一世,生了你和你兄长两个犟种!罢,你去吧,我不拦你了。”
&esp;&esp;应九垂首诺诺,好半晌,低声说:“我、我只是想起了您和阿彤……”
&esp;&esp;“我知道你的心是好的,但你们都没有承担后果的能力。”应夫人眉眼间刻着浓浓的疲惫,“你想帮她,又焉知不是害了她?这世路坎坷,又岂是她一个长在深闺中的天真女子能够应付的?你应当庆幸,郑大人还算疼她,愿意退一步。不然此事之后,咱们两家便结了仇,你知道吗?”
&esp;&esp;她语调很沉,很缓,很轻,像是随时能够消散在风里,“你们这些年轻人,总是满口的理想、未来,总是想用尽全力挣脱束缚,可挣脱束缚之后又要怎么办,你们考虑过吗?”
&esp;&esp;她又叹了很长的一口气,看着应九眉头紧锁的样子,无奈地道:“你去试试吧。这几年,我先不急着给你想看。你若能闯荡出来,哪怕带个微末官职,回来自然好说亲;若没闯出来——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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