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搁,后面的事交给秦风他们收尾,你明白吗?”
&esp;&esp;她不与痴人说废话,倘若季蘅反应不够快,这件事就立刻交给别人来做,免得浪费她的口水。
&esp;&esp;季蘅用力点点头,他坚定而郑重地道:“此次若能平安救出姊姊,日后我们全家忠心耿耿为娘子效力;若不能……我必为娘子效犬马之劳,报答娘子相救之恩!”
&esp;&esp;他说着,忍住悲声,深深拜下。
&esp;&esp;钱坤带人闯进季家时,左邻右舍都听到动静,却无一人敢报知乡里。季蘅知道朱家势大,他没有立场责怪旁人不出手相助,可他咬着牙拼尽全力逃出朱家时,听着背后季母的喊声,却还是忍不住恨这个世道。
&esp;&esp;他只想要一个公正,怎么就那么难!
&esp;&esp;最初来到这里的懵懂幼稚,和做出玻璃时认为自己能做主人公改变世界的意气已经全部消失。
&esp;&esp;他明白,在这个世上,他什么都不是。眼下的困境,是无法凭借他们自己的力量摆脱的。
&esp;&esp;而他脑子里那七零八碎的一点东西,哪怕有能做成的,如玻璃一样,做出来,反而如稚子抱金行于世,只会给自己和家人引来更大的祸患。
&esp;&esp;季父因他的冒失而死去,如果季芷救不回来,他就彻底是季家的罪人。
&esp;&esp;季蘅咬紧牙关憋住眼泪,跟着准备好一切的秦风翻身上马。
&esp;&esp;距离他来到这里求救,如今只过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在心里疯狂祈求所有知道的神灵菩萨,希望祂们对他、与季芷与季母都稍微宽容一点。
&esp;&esp;季芷已经吃了许多的苦,是他见过最坚韧有力的女子,而季母……祂们怎么忍心,叫她丧子丧夫又丧女呢?
&esp;&esp;一阵马蹄声轰轰离开,徐问真还不进屋。
&esp;&esp;她实在是有些生气了,但这会吹着风,逐渐冷静下来——朱六郎未必知道她的身份,多半是认为他们只是外地寻常富贵人家,生恐他们带走了季家人,于是立刻掳走季家人。
&esp;&esp;他们想t要将季家缚做困兽,关在笼中,欣赏他们费尽全力挣扎又无能为力的痛苦,看着他们在绝望中走向死亡。
&esp;&esp;徐问真的出现,会打破他们的布置,所以他们急了。
&esp;&esp;而他们不惜触犯宵禁大张旗鼓地将人抢走,是在向徐问真示威,试图震慑这些“外来人”,让徐家人知难而退。
&esp;&esp;这正是他们不了解徐问真身份的佐证。
&esp;&esp;朱家那种人,见通一人便足以应对了,何况秦风等人都是精干之辈。
&esp;&esp;见徐问真循着廊子走了一会,便慢慢驻足,凝露忙搬来一把椅子,“娘子坐会?”
&esp;&esp;徐问真摇摇头,站在廊下望着天边日出,忽然问:“你们说,这种地方豪强官员勾结的事,还有多少?”
&esp;&esp;含霜在她身后,轻声道:“我幼时便曾见过,富家强卖土地,失土的百姓若不愿意为奴,替富家耕种,便只能流离失所。朝廷派人到地方查访隐田与均田的发放,官府还会为其掩护。——不过这些年朝廷大力肃清吏治,今上爱民如子,三省大人们珍惜民生,这种情况已经好了许多了。”
&esp;&esp;“江州算富庶之所,这一座寒山,天下多少白衣寒士向往所在。”事涉朝廷,徐问真不便再言,哪怕周遭服侍的俱是徐家人,她不习惯在外面谈论那些敏感的话题。
&esp;&esp;她回身道:“回屋吧,白芍,你要做好准备。季芷和季家娘子身体虚弱,这一番折腾,不定成什么样子了。”
&esp;&esp;今上对地方吏治确实格外上心,最反感豪强与官员勾结,这次的事翻出去,朱家、韩县令,甚至可能是朱家势力源头的郕王,一个都捞不着好。
&esp;&esp;越是如此,徐家在里头越要干净清白,一点手脚都不能动。
&esp;&esp;她就是清清白白来给妹妹找医者,然后撞进这摊浑水,心怀正义见义勇为的,天王老子来了,都是如此。
&esp;&esp;朱家人果然没猜到往季家求医这家人的身份,他们只以为是外地寻常富贵人家,顶天是哪里的官员之家,朱六郎如今志得意满,自认就是刺史州君来了他不怕——他将玻璃献上去,如今可是朱家的得意人,最知道自家通过玻璃攀上了哪位了不起的大人物。
&esp;&esp;他如今还留在桃花镇,无非是要亲自看着季家在自己脚底下被碾死,不然早到州府甚至京城去过富贵日子了。
&esp;&esp;昨夜将季家三人绑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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