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大晚上就知道翻墙!”乐山握紧扫把,紧追其后,“回头我就把墙修高一点。”
&esp;&esp;江芸芸笑着摇头,刚收回视线,就看到张道长磨磨唧唧走过来。
&esp;&esp;“好几日不见你了,最近都做什么去了。”江芸芸随口问答,她动了动鼻子,“你和姜千户说过话了?你让姜千户把乐山带走了的?”
&esp;&esp;张道长立马紧张闻了闻袖子:“什么狗鼻子啊。”
&esp;&esp;江芸芸笑:“说吧,张大道长什么事情啊,神神秘秘的,难得见您呢。”
&esp;&esp;张道长撇嘴:“谁不见谁啊,是你总是忙得子时才回家,还能逮到我不成,我早呼呼大睡了,今日是我特意来逮你的。”
&esp;&esp;江芸芸看着他在火盆加了几块碳,又伸手感受了一下温度这才继续问道:“听乐山说,你太想知知她们了,偷偷哭了好几次,我让人送你去浙江找她们要不要?”
&esp;&esp;张道长自己搬了个椅子坐在她边上,盯着她发了会儿呆,然后后知后觉摇了摇头:“你又想赶我走是不是,我才不走呢,知知她们在太监边上狐假虎威的,才不会出事,反正现在你身边不安全,外面也不安全,江芸,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我得看着你点。”
&esp;&esp;江芸芸失笑,无奈摇了摇头:“那你早些去休息吧,这么晚睡对你身体不好,年纪大了,还是早睡早起。”
&esp;&esp;张道长哦了一声,偏屁股一动不动地,瞧着是有话要说。
&esp;&esp;“要说就说吧,磨磨唧唧做什么。”江芸芸直接说道。
&esp;&esp;“你打算去打仗吗?”张道长果不其然还是按耐不住,脑袋凑过来小声问道。
&esp;&esp;江芸芸惊讶看他。
&esp;&esp;“我猜的,咱俩认识多少年了。”张道长和她的视线一对上,还有什么不知道的,立马又开始嘟嘟囔囔起来,“我就知道,我一看这个风声就觉得不对,我还悄悄算了一卦,不好,又从重新起卦了,还是不好,又去祖师爷面前起,祖师爷嫌我烦,都不理我了,所以,你,你能不去吗。”
&esp;&esp;江芸芸想了想,摇了摇头。
&esp;&esp;张道长又不说话了,只是一脸愁容地盯着江芸芸看。
&esp;&esp;他已经六十了,放在外面的寻常道士身上,大都有了仙风道骨的架势,偏他性格懒散,得过且过,言行中总还带着几分红尘羁绊,优柔寡断的老道长的眉宇让他多了不同寻常的人间气。
&esp;&esp;“年轻做官的时候,总觉得上面的人真是麻烦,这也不行,那也不准,做一件事情就是因为磨磨唧唧才被耽误的,现在自己做到这个位置上,又觉得底下人实在太风风火火了,今天种下花,恨不得明天就开了花。”江芸芸笑说着。
&esp;&esp;“我在琼山县的时候,年少莽撞做了很多大胆的事情,但那个时候总有很多人愿意维护我,保护我,所以才让我慢慢长大,现在我站在他们的位置上,我也必须做这么做。”她温柔说道,“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担当,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
&esp;&esp;烛火摇曳,影子垂落,子时的深夜是如此安静,只有北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esp;&esp;面前的少年明明还是这个模样,可再仔细看去早已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esp;&esp;张道长满心的话在她的注视中只能沉默以对。
&esp;&esp;——他总是能被江芸说服。
&esp;&esp;—— ——
&esp;&esp;大同打不打成了一个深刻的问题。
&esp;&esp;要是打,大同如今的主将能否当此大任,若是不能,现在又能让谁去。
&esp;&esp;要是不打,今后的边贸又要如何处理?直接关闭边贸是否合适。
&esp;&esp;朝野震动间,内阁的阁老一个个都被骂得狗血淋头,大雪皑皑间,愣是把众人骂得一身是汗。
&esp;&esp;王鏊抹了一把脸,把兵部的折子递了过去:“王德华虽私心,但也有些本事,他问到底要协调出几名将领。”
&esp;&esp;如此一问,就是这位兵部真正的主事人也知道现在的问题是大同,但又不仅是大同。
&esp;&esp;他想要一个准确的答案,但又不敢多问,唯恐惹上麻烦,故而只能如此委婉。
&esp;&esp;“兵部能抽调出多少名将领?大同的指挥使又能不能用?各地现在又有多少兵力可以运转,今年的粮草够不够?又能维持多久?维持几地同时开打?”杨一清说话间,白烟模糊了面容,他坐在门口的位置,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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