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戒严。
&esp;&esp;朱厚照身穿常服乘舆来到大祀殿,之后就是一系列繁琐复杂的流程,换祭服,就位升坛,上香献玉帛,进俎献礼三次,赐福胙,送神等等,最后等送神音乐奏停,读祝官捧祝,进帛官捧帛,掌祭官捧馔,各自到瘗位,典仪唱望瘗,导引官导引朱厚照走到望瘗位,亲自埋祝、帛,之后奏礼毕。
&esp;&esp;一套流程下来,底下旁观的三公九卿一个个都是一大把年纪了,早就累到站不住了,偏朱厚照还兴致勃勃,气质高涨,在具服殿换回常服,又让太常卿捧太祖御位入安于太庙后,一脸和气地看向早已疲惫的大臣,体贴说道:“都累了吧,休息休息,等下午我们再一起回去。”
&esp;&esp;“等会儿还要去太庙参拜,上告列祖列宗,此次北郊祭地礼成呢。”王鏊明明累到说不出话来了,但还是坚持说道,“不若回城再休息休息。”
&esp;&esp;谷大用笑说着:“二殿下已经先行跟着太常卿去了,诸位不必担心。”
&esp;&esp;他想了想,委婉说道:“那礼服颇重,陛下也有些累了,之前那几日多忙啊,陛下都没好好休息呢,今日更是走完全程,有些吃力了。”
&esp;&esp;众人面面相觑。
&esp;&esp;江芸芸眉心微动。
&esp;&esp;谷大用突然叹了一口气:“陛下刚才突然想到了先帝,前些日子就拉着二殿下在太庙呆了好一会儿呢。”
&esp;&esp;礼部尚书李逊学一下子被所有人注视着,想了想,谨慎点头:“确实听到陛下如是说过。”
&esp;&esp;王鏊闻言松了一口气,体贴说道:“既然二殿下跟去了,那我们也休息休息,下午在启程吧。”
&esp;&esp;一直没说话的江芸芸见谷大用走了,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没多久就逮到了鬼鬼祟祟准备出门的谷大用。
&esp;&esp;她还没开口,只是笑脸盈盈盯着谷大用看。
&esp;&esp;谷大用已经心虚地移开视线。
&esp;&esp;“二殿下人呢?”没想到江芸芸没为难他,只是笑问道。
&esp;&esp;谷大用忙不迭说道:“还在偏殿呢,应该还未走。”
&esp;&esp;江芸芸颔首,却又没有直接离开,反而笑问道:“陛下带走了几个人?”
&esp;&esp;谷大用一声不吭。
&esp;&esp;“我不为难你。”江芸芸不笑了,平静说道,“但你要记住,陛下要是出事了,第一个掉脑袋的就是你。”
&esp;&esp;谷大用也是紧跟着愁眉苦脸,但还是嘴巴紧闭,没开口。
&esp;&esp;江芸芸了然。
&esp;&esp;——不是太监挑唆的,朱厚照就是自己呆不住想出门玩了。
&esp;&esp;她心里叹了一口气,转身朝着偏殿走去。
&esp;&esp;谷大用一看,拍了拍大腿,连忙朝着他家爷离开的方向赶去。
&esp;&esp;偏殿内
&esp;&esp;朱厚炜一见到江芸芸就是脸色大变,下意识想跑。
&esp;&esp;“跑什么?”江芸芸抱臂,冷笑一声,“人都走了,你怕什么?”
&esp;&esp;朱厚炜脚步一顿,慢慢吞吞转过身来,一脸委屈地盯着江芸芸看,随后瘪了瘪嘴,提着厚重的衣服,气呼呼朝着她走过来:“我哥的脾气,你比我清楚,他一向是坐不住的人,这几年也怪辛苦的,而且我还挨打了呢,可见我不是同犯。”
&esp;&esp;他理直气壮就要脱衣服,给她看看自己肩膀上的痕迹。
&esp;&esp;江芸芸眼疾手快把他的手按住:“吉服繁琐,穿上不容易,拖来拖去,耽误了时间,外面的人谁猜不出来。”
&esp;&esp;朱厚炜一听,歪了歪脑袋。
&esp;&esp;“陛下去哪里了?”江芸芸口气波澜不惊。
&esp;&esp;“南海子。”朱厚炜毫无义气地把他哥出卖个一干二净,“带了自己训练的三百精锐,朝着南面去了,说正月十五就回来。”
&esp;&esp;江芸芸嗯了一声:“给我准备一匹快马。”
&esp;&esp;“好嘞!”
&esp;&esp;—— ——
&esp;&esp;朱厚照坐在马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只觉得这世上也是如此的天高地阔,皇宫里的一切再也约束不了他。
&esp;&esp;李新策马跟在他身后,颇为担心:“谷公公怎么还没回来?”
&esp;&esp;“路上耽搁了吧,他骑马又不快。”朱厚照大手一挥儿,信誓旦旦说道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