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面的海贸稳步前行, 北面的边贸刚上正轨, 浙江的清丈亟待各地观望, 甚至还有南北直隶如今的吏治考核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突然要求训练一个不受重视的海贸听上去实在令人奇怪,甚至大家都会下意识反驳。
&esp;&esp;——这不是浪费钱吗!
&esp;&esp;是的,钱。
&esp;&esp;大明现在哪里都需要钱。
&esp;&esp;应该说一个国家本来就是哪里都需要钱的。
&esp;&esp;最为中心的内阁首先要考虑钱财的问题,每年的收入就这么多,各地支取供应不求,六部一到年初开财政大会的时候都是撸起袖子来掏钱的,各个都有名头,人人都有折子,户部和内阁掐着钱袋子,可不是要一分一分的算。
&esp;&esp;重建水军的事情一旦成立,钱从哪里来,人从哪来来,船只火器都是一笔笔开支,如此汇聚成的巨大开支,谁也不敢做第一个点头的人。
&esp;&esp;这也是江芸找到刘大夏的原因。
&esp;&esp;刘大夏的兵部尚书,若是他愿意出面,这件事情就有一半成功的概率。
&esp;&esp;但显然刘大夏拒绝了,因为他想也不想就把人请走了。
&esp;&esp;江芸芸走在路上,秋日已经到了尾声,整个天空有种灰蒙蒙的冷意,路上的行人正吆喝着做生意,米店门口,有人站在门口低声下气跟着小二砍价,希望能稍微低一下也好买一些回家填报一家老小的肚子,一向热闹的首饰店也都门可罗雀,但显然掌柜的并不焦虑,反而正优哉游哉喝着茶。
&esp;&esp;江芸芸和那个掌柜对视一眼,那个掌柜先是迷茫,随后吓得脸都白了,整个人都恨不得躲到她看不见的地方。
&esp;&esp;江芸芸摸了摸脸,随后扭头往后看去。
&esp;&esp;谢来连忙收起吓唬人的架势,龇个大牙直乐。
&esp;&esp;“就他最不老实,我查过了,京城最近的物价没少他在后面兴风作浪。”谢来踱步走了过来,“要不要我在帮你抓过来大刑伺候。”
&esp;&esp;江芸芸摇了摇头,抬脚离开了。
&esp;&esp;“哎,你不是很关注这个嘛,怎么瞧着又不感兴趣了。”谢来背着手跟在她后面,踩着她影子上缓缓悠悠的钱袋子,随口问道。
&esp;&esp;江芸芸笑说着:“商人的存在是为了金钱的流动,海贸是拓宽商人的边界,我一穷二白的,对他们感兴趣什么。”
&esp;&esp;谢来抬头看她。
&esp;&esp;“我只是忧心一些事情。”江芸芸平静说道,“他们还排不上号。”
&esp;&esp;“你……也有解决不了的事情。”谢来脑袋歪了歪,靠得更近了,似乎想要看清面前这个熟悉但又陌生的年轻人的真是想法。
&esp;&esp;“商人生了不该有的野心,我自然也有办法让他们管好自己的手。”江芸芸环顾四周,突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叹了一口气,“可后续呢,蝴蝶已经扇动翅膀,也许早早就扇动了,可我却……”
&esp;&esp;谢来吃惊,突然发现现在京城议论纷纷的事情,也许比他想的还要严重。
&esp;&esp;在他眼里,江芸不论是什么时候,想做什么事情,到最后大都是能做成的,她聪明,执着,认真,更有几分运气,还有一颗为民的赤忱之心,不只是他,朝野上下这么觉得人不再少数,是以在她每次都有突发奇想的时候,往往他们都很紧张。
&esp;&esp;江芸芸没说话,只是目光看着京城热闹的人群。
&esp;&esp;熙熙攘攘的京城。
&esp;&esp;海面上磕磕绊绊的大船。
&esp;&esp;认真好好生活的百姓。
&esp;&esp;不知明日是何日的自己。
&esp;&esp;她面对刘大夏失望的神色也产生一瞬间的迟疑。
&esp;&esp;——也许,说不定,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呢?
&esp;&esp;不过是一次小小的争斗,也许未来在最后这座城池的归宿还要腾挪,未必就是自己设想的那样。
&esp;&esp;“你到底怎么了?”谢来把人拦了下来,严肃问道,“刘尚书骂你了?”
&esp;&esp;江芸芸看着面前的锦衣卫,轻轻的,长叹一口气:“没有的,刘师兄是个极好的人。”
&esp;&esp;“我可从未见过你露出这么迷茫的样子。”谢来思索片刻,低声强调了一句,“我今日是闲人谢来。”
&esp;&esp;江芸芸笑了笑。
&esp;&esp;“不愿意说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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