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sp;&esp;史官敏锐抬头：什么动静。
&esp;&esp;江芸芸依旧和颜悦色都看着朱厚照：“陛下真爱开玩笑。”
&esp;&esp;朱厚照悄悄用脚背蹭了蹭凳子，盯着小太监们正在点灯的动作，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什么。
&esp;&esp;江芸芸只当没听到。
&esp;&esp;江芸芸见状直接说道下一条：“也就是说现在各地的宗室尤其是传承到第五代奉国将军后，大部分宗室衣食告难，婚姻愆期，祖宗在天之灵，必戚然不安，第三条就是为了解决他们的困境。”
&esp;&esp;她大胆说道：“‘通变乃大圣人用权济世之道’，若是他们愿意放弃王族身份，以科举入朝廷，朝廷自有包容之心，允许有识之士为国尽忠。”
&esp;&esp;“那他们要是考不上呢。”朱厚照对此充满偏见，“一个个瞧着都不是读书的料子。”
&esp;&esp;“四民之业并不受限制。”江芸芸笑说着。
&esp;&esp;朱厚照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你是要他们变成……百姓！”
&esp;&esp;——这可太大逆不道了！
&esp;&esp;好好的宗室直接在五代之后成为平民，简直是惊世骇俗之语。
&esp;&esp;江芸芸神色悲悯：“自来吃饭才是人生大事，陛下既然无法庇佑所有宗室，便也该放他们一条生路才是，大树下无法同样长出大树，历经五代庇护，后人也该真正长大才是，君子之泽，五世而斩，祖辈的荣耀若是不能转换成自己的才学，终究充满遗憾。”
&esp;&esp;朱厚照看着她出了出神，许久之后他突然说道：“这话便是说给我爹听，你都要被杀头的。”
&esp;&esp;江芸芸笑了笑：“所以说陛下当真是宽宏大量之人。”
&esp;&esp;朱厚照没说话了，只是低着头，盯着江芸芸膝盖上的花纹看，许久之后才说道：“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可江芸，我也不是一直都听你的。”
&esp;&esp;江芸芸点头，温和说道：“陛下心中自有万方。”
&esp;&esp;朱厚照点头，随后话锋一转，眼巴巴问道：“晚上留下来吃饭嘛。”
&esp;&esp;江芸芸看了眼完全黑了下来的天色。
&esp;&esp;“多谢陛下厚爱，只是今日家中有事……”
&esp;&esp;“黎循传生辰呗，我已经送饭过去了，你就陪我吃饭呗。”朱厚照不高兴说道，“哪有让黎循传既吃了我的饭，还要拉着你一起吃的，那不是他最赚了。”
&esp;&esp;江芸芸失笑，看了一眼史官，无奈说道：“陛下慎言。”
&esp;&esp;朱厚照虎视眈眈盯着她看：“吃饭，御膳房有一个扬州厨子，做你爱吃的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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