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远远看了一眼,然后收回视线:“别管他,他家里都不急,要我们操什么心,瞧着还不知事呢,小孩一个。”
&esp;&esp;“寻常人可都结婚了,也就你还觉得是孩子,不过……”闵珪也跟着笑了起来,“许是常年不在京,我也老觉得他还十五六岁,刚考上状元时的年纪,怎么一眨眼就二十了。”
&esp;&esp;李东阳也跟着点头,叹气说道:“可不是,小时候还白白嫩嫩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多听话懂事的孩子啊,现在瞧着有点黑了,还瘦了这么多,整个小柳条一样了,这我可如何和他家人交代。”
&esp;&esp;闵珪捋着胡子笑,过了一会儿又突然问道:“哎,怎么没见他给她娘亲封诰命,他不会不知道吧。”
&esp;&esp;李东阳写诗的笔一顿,然后遗憾说道:“哎,落墨了,可惜马上就要好的诗文了,来,再给我来张纸。”
&esp;&esp;闵珪敏锐地看了他一眼。
&esp;&esp;“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李东阳含含糊糊说道,“一时半会儿,和尚的嘴也来不及念啊。”
&esp;&esp;闵珪见状也没有多问。
&esp;&esp;那边江芸芸被人围着,难以脱身,嘴巴都要笑僵了,终于是等到朱祐樘来了。
&esp;&esp;这些尚书,都御史这才都散了。
&esp;&esp;江芸芸揉了揉脸,溜溜达达跑到最后面站着了。
&esp;&esp;——在京城,正五品真是狗都不如啊。
&esp;&esp;别看江芸芸站后面,奈何长得高,人漂亮,简直是鹤立鸡群的存在,所以朱祐樘远远就瞧见了。
&esp;&esp;“就这么看着,还是江学士养眼。”萧敬一眼就察觉出陛下的小心思,笑说着。
&esp;&esp;朱祐樘果不其然跟着笑了起来:“还真别说,朝堂上还是要多一些这样的年轻人,瞧着就如沐春风。”
&esp;&esp;“江学士可不是一般的年轻人,聪明漂亮,还是神童呢,未来可期。”萧敬悄悄给人送上高帽,“还是陛下慧眼识英雄,不仅选了这样的人,还把这人的人安排到太子身边。”
&esp;&esp;朱祐樘笑着点头:“照儿也喜欢他啊。”
&esp;&esp;一侧的蔡昭闻言,跟着笑了笑:“可不是,多年轻啊,瞧着和这些阁老,尚书的孙子一样。”
&esp;&esp;萧敬脸色微变。
&esp;&esp;朱祐樘先一步发现不妥,斥责道:“堂堂五品朝廷命官,怎能如此轻慢。”
&esp;&esp;蔡昭本打算讨个巧,踩一下江芸,没想到陛下先不高兴了,连忙诚惶诚恐想要下跪求饶。
&esp;&esp;“好了,这么多人看着呢。”马上就要和大臣们汇合了,朱祐樘不想生事,只要淡淡说道,“好好站着。”
&esp;&esp;蔡昭一个失神落后了一步,身后的东厂太监陈宽就立马挤了上来。
&esp;&esp;江芸芸自然是不知道这个小插曲的。
&esp;&esp;她站得还挺后面,比她还后面的就是三个翰林院的人,去年刚考上来的状元翰林院修撰伦文叙,编修丰熙、刘龙,大家考进来的时间短,品阶也不高,所以也都是识趣地站在后面,不出这个风头了。
&esp;&esp;伦文叙正悄悄地盯着前面江芸芸的后脑勺看。
&esp;&esp;见她的小脑袋不经意地晃了晃,忍不住露出笑来。
&esp;&esp;刘龙也忍不住盯着她看。
&esp;&esp;——多稀奇啊,来了京城才知道,在老家人人捧着的神童,在京城是真不值钱,尤其是翰林院。
&esp;&esp;——但要数出名,他江芸肯定是排第一个的。
&esp;&esp;只有丰熙垂着眼睛,瞧着巍然不动。
&esp;&esp;朱祐樘来了之后,众人下跪行礼。
&esp;&esp;“起来吧,今日本就是来赏花的,这么拘束做什么。”朱祐樘一来就和煦笑着,“诸位可要作诗作画,让我好好看看的。”
&esp;&esp;李东阳一向是这些场合的活跃者,这个时候也不谦让了,笑说着:“那微臣只好先献丑了。”
&esp;&esp;“好,那就由李阁老开始吧。”朱祐樘笑眯眯地看着李东阳,“你的字最好看,今日的诗集可就要看你的了。”
&esp;&esp;李东阳自然是一力应下。
&esp;&esp;刘健不擅作诗,一听说要作诗脸色都变了点。
&esp;&esp;朱祐樘一向是格外体贴的,又跟着解释着:“不作诗也无事,随便看看也可以,年后大伙都忙到现在,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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