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谢来见状就背着手溜溜达达回去休息了。
&esp;&esp;院中很快就剩下江芸芸一人。
&esp;&esp;她的脑海中实在有太多事情了,只要一闭上眼,所有事情都会涌了过来。
&esp;&esp;琼山县的时候,所有事情都可以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
&esp;&esp;衙门里有问题,那就清理衙门。
&esp;&esp;粮食有问题,那就整顿粮商。
&esp;&esp;田地有问题,那就解决纠纷。
&esp;&esp;军队有问题,那就一刀砍断。
&esp;&esp;她就管着那个一亩三分田,把不好的杂草一点点拔了,再把自己觉得是好的东西一点点种上去,只要精心养护,这亩地肯定能盘活,而且她还找了很多帮手,所以做起事情来事半功倍。
&esp;&esp;倭寇是个大问题,但至少现在不是,他们还弱小,所以可以用经济拉拢,分化对立他们的内部势力,只要给她足够多的时间,她相信贸易可以侵入敌人的内部。
&esp;&esp;可现在蒙古已经是个大问题了,他们高举的屠刀就在自己头上,他们已经很强大了。
&esp;&esp;她有预感,这场战近在咫尺。
&esp;&esp;她需要一场胜利。
&esp;&esp;一场能彻底让蒙古畏惧,愿意坐下来慢慢谈的胜利。
&esp;&esp;江芸芸脑袋乱糟糟的。
&esp;&esp;其实不止这个事情,农事册的事情也很重要,她很担心这个事情会办砸在自己手里,那可真是千古罪人了。
&esp;&esp;城墙也实在太破旧了,最好能修一下。
&esp;&esp;养济院的那几百号人要如何处理。
&esp;&esp;就连商贸的事情也要重新考虑。
&esp;&esp;和隔壁的邻居如何打好关系。
&esp;&esp;事情实在太多了。
&esp;&esp;明明只是一个同知,但被放在一个更大的衙门里,事情却比做县令的时候更多,更要慎重了。
&esp;&esp;江芸芸翻了个身,借着冷风让自己脑袋清醒一下。
&esp;&esp;——慢一点。
&esp;&esp;——冷静一点。
&esp;&esp;就在她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一个开门的声音响起。
&esp;&esp;江芸芸看过去,正看到江漾站在门口。
&esp;&esp;江漾许是没想到江芸芸大晚上还在外面,两人一时间都愣住了。
&esp;&esp;“怎么这么晚还不睡!”江芸芸震惊,“不是不舒服嘛。”
&esp;&esp;江漾一看到她就低着头,想要扭头回去,可想了想还是停在原处。
&esp;&esp;“睡不着吗?那过来聊聊。”江芸芸看着她苍白消瘦的小脸,低声说道。
&esp;&esp;印象中的江漾明明是一张肉嘟嘟的小脸,一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说话脆生生的,是个超级可爱的小姑娘。
&esp;&esp;可现在的江漾整日低着头,沉默阴郁,瘦的下巴都出来了,几日也听不见她说几个字。
&esp;&esp;江漾在门口犹豫了许久,竟也走了过来。
&esp;&esp;她用完好的左手搬来被放在院子里的小板凳,然后放在距离江芸芸不远不近的柱子边上。
&esp;&esp;“是睡不着吗?”江芸芸随口问道。
&esp;&esp;江漾嗯了一声。
&esp;&esp;“在兰州习惯吗?”江芸芸继续问道。
&esp;&esp;江漾还是嗯了一声。
&esp;&esp;江芸芸没话可说了,躺在躺椅发了一会儿呆。
&esp;&esp;江漾也没说话,就是坐在小板凳上,不知在想什么。
&esp;&esp;“我哥哥考过乡试了。”没想到,很久之后是江漾先开的口。
&esp;&esp;轮到江芸芸嗯了一声。
&esp;&esp;“你,你不生气嘛?”江漾终于抬眸去看她了,不解问道。
&esp;&esp;江芸芸这会儿是惊讶地嗯了一声:“我为何要生气?”
&esp;&esp;江漾想了想:“你们不是,关系不好嘛。”
&esp;&esp;“没有关系不好。”江芸芸笑说着,“是没有关系,我和你哥哥甚至没说过几句话,不是嘛。”
&esp;&esp;江漾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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