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的是,江芸芸摇了摇头:“我会杀你。”
&esp;&esp;德龙塘闻帕保更是不解,目光在她坚毅的眉眼间扫过,最后又在那个僵持不下的茶盏上。
&esp;&esp;“你杀了张县令,便已经是死罪了,不论你是汉人还是黎人,也不论你是否真的是迫不得已。”江芸芸缓缓说道。
&esp;&esp;德龙塘闻帕保沉默片刻,随后摇了摇头,淡然承认道:“没有迫不得已,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都是我干的。”
&esp;&esp;“那你在干吗啊!”吴萩想要砸杯子,却发现这个瞧着文文弱弱的县令,力气颇大,按的人动弹不得,不由崩溃质问道,“扔啊,扔啊!!”
&esp;&esp;江芸芸淡淡说道:“临死前,我有话想问你。”
&esp;&esp;德龙塘闻帕保波澜不惊,脸上甚至瞧不出任何异色。
&esp;&esp;黎人们说他是个疯子确实不假,这人的目光太过冰冷却又无辜,在他眼里,所有人的姓名大概和他日常打猎时的猎物并无区别。
&esp;&esp;杀人如杀鸡,冷血又无情。
&esp;&esp;“你愿意指认吕志,我可以让你痛快的死法。”江芸芸说道。
&esp;&esp;德龙塘闻帕保摇了摇头:“按照汉人说法,他是我的伯伯。”
&esp;&esp;“可他并不把你当侄子。”吴萩忍不住说道,“哪有伯伯叫自己的侄子去干这些杀头的买卖,我瞧着他是讨厌你才是。”
&esp;&esp;德龙塘闻帕保想了想,竟也点了点头:“他确实不喜欢我,因为我是黎人。”
&esp;&esp;吴萩听傻眼了:“那你,你还,帮他啊。”
&esp;&esp;德龙塘闻帕保点头:“因为有钱。”
&esp;&esp;吴萩听得眉头紧皱,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一脸头疼,甩锅说道:“你问,你问,这人好奇怪啊。”
&esp;&esp;江芸芸的目光和德龙塘闻帕保对视着,各自没有先一步移开视线。
&esp;&esp;野外遇到危险,若是不想死总是要评一下的。
&esp;&esp;“所以你今日是当死士的?”江芸芸问道。
&esp;&esp;德龙塘闻帕保想了想点头,冷不丁说道:“昨日巫师说我若是此番离寨会有血光之灾。”
&esp;&esp;江芸芸笑着点了点头:“说的还挺准的。”
&esp;&esp;德龙塘闻帕保手中的刀缓缓提了起来。
&esp;&esp;吴萩倒吸一口冷气。
&esp;&esp;与此同时,空气中弓箭被拉紧的吱呀声齐齐响起。
&esp;&esp;惊雷劈过漆黑夜幕,照得所有人的脸色都为之一亮。
&esp;&esp;“你不为你母亲考虑考虑吗?”江芸芸低声说道,“她知道你来这里吗?”
&esp;&esp;德龙塘闻帕保眉心微动。
&esp;&esp;“我想着,临死前,你们母子也许有话要说。”江芸芸和气说道。
&esp;&esp;德龙塘闻帕保脸色大变。
&esp;&esp;说话间,外面突然传来顾仕隆的声音。
&esp;&esp;“真的,你儿子就在里面,他要做坏事,你劝劝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
&esp;&esp;“这里是哪里啊?”一个强装镇定的女子声音响起,“他要做什么坏事?”
&esp;&esp;德龙塘闻帕保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狰狞起来,他死死盯着江芸芸,二话不说,抬刀就冲了过来。
&esp;&esp;江芸芸一把推开碍事的吴萩,反手从腰间抽出长刀,挡住了杀气腾腾的一击。
&esp;&esp;只是德龙塘闻帕保的力气大到惊人,愤怒之下的攻击让两人相交的刀身发出难听的吱呀声。
&esp;&esp;江芸芸瞬间就听到自己胳膊发出不争气的嘎啦声。
&esp;&esp;“你要是敢碰江芸,我就杀了你娘。”顾仕隆见状,立刻抓着黎族女人的胳膊,厉声威胁着。
&esp;&esp;茫然不知所以然的拜保任由那把伞歪到一处,漫天风雨迎面而来,打湿了这个可怜的女人。
&esp;&esp;她茫然地‘看着’一切,那根骨簪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esp;&esp;屋内,德龙塘闻帕保的目光看着被江芸芸扣在手心的茶盏。
&esp;&esp;“砸了。”他咬牙说道。
&esp;&esp;江芸芸手臂都在颤动,但还是面无表情质问道:“现在知道怕了,做坏事的时候难道没想到会有暴露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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