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人就在江芸芸边上的重新加了一个位置,甚至还贴心地放了一个小桌子,上面添了点糕点茶水。
&esp;&esp;江芸芸把人安顿好就开始准备院试的东西。
&esp;&esp;院试是在府、州的学院举行,又分为分为“岁试”和“科试”两级。
&esp;&esp;岁试有两个目的,一个是为了从童生中选拔出秀才,第二是提学官对府学的生源就行考核评定,一般分为六等,有相应的奖赏和处罚,最差的六等会黜落生员资格。
&esp;&esp;江芸芸需要在这个岁试中考试名列前茅,才能去参加下一科目的科考,也就是乡试的摸底考。
&esp;&esp;两场考试的主考官便是一府的提学官,一般是皇帝任命的翰林院、六部等进士出生的官员,任期为三年。
&esp;&esp;他们会在三年内在各省各州县都走一遍,举行考试。
&esp;&esp;今年运气好,又或者是扬州知府新上任,提学官打算来扬州。
&esp;&esp;“岁试就靠两道题,一道四书,一道五经。”黎循传说道,“你过几天报名,把你治经的书也报上去,就可以了。”
&esp;&esp;“科考也分为六等,但一般提学官都只分为三等,只有前两等才能去乡试。”
&esp;&esp;江芸芸点头:“那我岁考在前几,之后就要去学校读书吗?”
&esp;&esp;“‘科举必由学校’,你要是考乡试去府学是必学的,但府学就这么点地方,老师也不多,所以不少人就会在这里挂个名,然后自己去私塾又或者找老师读书。”祝枝山解释着。
&esp;&esp;江芸芸了然。
&esp;&esp;“这次考试的提学官是谁啊?”她问。
&esp;&esp;“南直隶督学司马亮。”徐经凑过来,神神秘秘说道,“这人听说和你老师有过节。”
&esp;&esp;江芸芸大吃一惊:“我就说我老师得罪不少人吧。”
&esp;&esp;——这一路考过来,那真是有惊无险。
&esp;&esp;黎循传面无表情说道:“你还没挨够打?”
&esp;&esp;江芸芸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
&esp;&esp;“这些考试与你肯定不难,但是要保住你小三元的名头,那就要点水平了。”祝枝山最后笃定道,“我这里又有几本新的选本,你要看吗?”
&esp;&esp;“看看!”江芸芸连连点头,“楠枝,你是不是马上就要启程回老家了。”
&esp;&esp;黎楠枝叹气点头:“现在天色好,祖母叫我早点启程,也好适应适应,你院试我怕是陪不了了,你的小三元我也是看不到了。”
&esp;&esp;“那你趁现在抓紧给我出题。”江芸芸无情压榨道,“一次考试两道题,我一天做三张六道题不是问题。”
&esp;&esp;她还没说完,突然察觉到肩膀一重。
&esp;&esp;顾仕隆在暖暖日光中,听着他完全听不懂的之乎者也,睡得小脸通红,一脑袋倒在江芸芸的肩膀上。
&esp;&esp;窗边郁郁葱葱的兰花落在粉扑扑的小脸上,光影晃动,天光云影,万籁都寂。
&esp;&esp;四人对视一眼,各自轻笑一声。
&esp;&esp;—— ——
&esp;&esp;司马亮是个身形瘦弱的小老头,一行人不知何时入城,直到天色昏沉才低调来到府衙。
&esp;&esp;“怎不打一声招呼就来了,我也好到城门口迎接一下。”王恩快步迎了出去,脸上挂着热情的笑来。
&esp;&esp;南直隶督学是正五品。
&esp;&esp;扬州知府也是正四品。
&esp;&esp;但耐不住人家官卑但权重,掌握一省的学子科举,知府一部分的年度考核掌握在他手里,一般来说都是平起平坐的地位。
&esp;&esp;“不必这么麻烦。”司马亮淡淡说道,“独自一人也好考察一下扬州学风。”
&esp;&esp;李陆面露不满之色。
&esp;&esp;这话什么意思。
&esp;&esp;我们还骗你不成。
&esp;&esp;王恩还是笑脸盈盈的样子:“这是督学的工作职责,也该来看看的。”
&esp;&esp;司马亮一板一眼说道:“岁考和科考都安排在贡院,一个在五月,一个在七月。”
&esp;&esp;王恩吃惊:“岁考在五月是不是赶了点。”
&esp;&esp;现在已经是四月底了,也就是说等他们通知下去,读书人基本上没时间复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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