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而回小院后,赵云惜正捧着茶盏在看书。她闲来无事时,惯爱看书。
&esp;&esp;“回来了?”她上前把酒气冲天的两人迎回来。
&esp;&esp;张白圭刚才还强撑着,一见了娘亲,心头一软,便显出几分委屈之色。
&esp;&esp;“娘,我头晕脑胀。”还有点想吐。
&esp;&esp;吃酒时确实酣甜,事后余味却令人难受至极。
&esp;&esp;赵云惜用手背贴了贴他额头,连忙安慰:“那快坐着,我给你倒蜜水来。”
&esp;&esp;叶珣沉默地看着,片刻后闭目不语。
&esp;&esp;赵云惜给两人递蜜水喝,顺便打了热水水,让二人过来洗脸洗脚。
&esp;&esp;好一通收拾,才赶两人去睡觉。
&esp;&esp;耽搁这许久,定然累了。
&esp;&esp;张白圭有些兴奋,他趴在娘亲床头:“娘,我睡不着。”
&esp;&esp;赵云惜在古代早睡早起惯了,这会儿早困得眼皮都睁不开。她像是安抚福米般,拍拍他脑袋,强撑起精神,拍拍自己床榻,低声道:“来,睡觉。”
&esp;&esp;张白圭挠了挠脸颊,这好令人心动,但是有些不好意思。
&esp;&esp;这么大人了,还跟娘睡,怪怪的。
&esp;&esp;“那我去睡。”他叹气。
&esp;&esp;“睡吧睡吧,明日要早起回乡呢。”赵云惜闭着眼睛。
&esp;&esp;状元是有回乡假,并且一路还有仪仗队,就连开销也是由礼部出。
&esp;&esp;张白圭乖巧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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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隔日,礼部尚书夏言亲自来送仪仗队,和两人交谈一番,这才离开了。
&esp;&esp;赵云惜记忆中的状元依仗队,还是新白娘子传奇里的许仕林高中状元后,一身绯袍,让法海放出关押在雷峰塔下的白娘子。
&esp;&esp;来送礼的人,都极为贴心,不光给张白圭、叶珣送礼,甚至她这个老母亲,也是得了好些衣裳首饰。
&esp;&esp;还有合计几千两的银钱。
&esp;&esp;只能说,中举后脱贫,中进士后致富。
&esp;&esp;三人行礼不多,但来京后也置办不少,合起来也装了三车。
&esp;&esp;仪仗队很是体面,毕竟也代表着朝廷,打头有衙役举着“肃静”“回避”的牌匾,庄重肃穆。
&esp;&esp;越是听见闲人回避,百姓在闪开的同时,眼睛越要盯过来看稀奇。
&esp;&esp;“那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是不是状元郎?他后面是探花郎?”
&esp;&esp;“天呐,文曲星下凡,快拜拜,沾沾喜气,万一你也考中了呢。”
&esp;&esp;“磕头吧,磕头心诚一点。”
&esp;&esp;“就是就是,万一以后也衣锦还乡呢。”
&esp;&esp;“太气派了。”
&esp;&esp;“真排场啊……”
&esp;&esp;路上行人议论纷纷。
&esp;&esp;张白圭听着,唇角微翘。
&esp;&esp;在读书人眼里,考中状元便是终点,但和官员的交割让他明白,这只是做官的开始。
&esp;&esp;每三年都有新科状元和进士,隔三差五还有恩科,当今在朝二十年,这状元郎都见了七茬不止。
&esp;&esp;他往后的路,若是能同这官道一般平坦顺直,也算人生再一喜事。
&esp;&esp;赵云惜一身直裰,跟在他身后。
&esp;&esp;微风拂面,带来青草和花朵的香味。
&esp;&esp;入目一片翠绿,让人心中欢喜。
&esp;&esp;“时下越发热了,再过月余,便该割麦了。”
&esp;&esp;叶珣低声感叹。
&esp;&esp;赵云惜随着声音望过去,一时有些恍惚,风吹麦浪,前世常看的情景,和如今重叠,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esp;&esp;几人白日赶路,夜间住在驿站,都知状元前途无量,故而沿途的官员为着不得罪,都要来驿站送礼庆贺。
&esp;&esp;赵云惜也见了世间最多的笑脸。
&esp;&esp;他们收了许多点心瓜果,和仪仗队一道分吃了。
&esp;&esp;唯独当地方官过来拜见,和张白圭、叶珣称兄道弟,尊称她一声老夫人时,她有些绷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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