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用眼神在质问在控诉。
原璎慈泪流满面:“你害死了我爹,我娘,还有二哥。应知,你害死了他们。你害死了他们……我要报仇……报仇……我必须要报仇……”
原璎慈似乎在说服自己,一直在不断的重复,重复。
应知牵扯了一下嘴角,想自嘲一下,却发现他连这点力气都没有。
孟翊从远处跑了过来,撕心裂肺地哭喊:“少爷!”
应知掏出玉佩,放到已经疯魔一般的原璎慈裙摆上,目光落在原璎慈脖子上的罪字。
是啊,他真该死啊。
要不是他,要不是应家,璎璎现在还在沐阳王府当她的大小姐。
她还是那个心高气傲,骄矜自在的原璎慈。
是那个不服输也绝不会哭的璎璎。
而不是这个,如惊弓之鸟一般,总是哭着,总是害怕,总是走不出阴影的流放罪女。
应知闭上了眼。
孟翊的出现也让原璎慈醒了过来。
孟翊冲着原璎慈大喊:“你又做了什么!”
孟翊跪在应知旁边:“少爷,少爷,你醒醒!少爷,对不起,是属下来晚了。”
孟翊痛哭流涕。
可是无论多少悔恨和呼喊,他都唤不醒一个身体和心都死去的人。
原璎慈将应知交给孟翊,伸手将裙摆上染血的半块蓝水鸳鸯捡起来。
孟翊余光扫见,如遭雷劈。
蓝水翡翠的鸳鸯。
“以后你见到这块玉佩,就必须向对我忠诚一样,对她忠诚。听命于她,保护她。”
言犹在耳。
孟翊收回视线,将应知抱起来,冲向来时的方向。
他不信少爷死了。
他要救少爷。
他不要少爷死。
原璎慈坐在冰冷的雪地上,浑身冰冷。
晏几道指挥着衙役将所有的刺客全部捉拿完毕,走到原璎慈身边:“原二姑娘。”
原璎慈如石雕一般坐在原地。
晏几道伸手轻轻地碰了碰她。
她又哭又笑:“他死了,他的心不动了。他真的死了。”
她似乎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晏几道又唤了一声:“原二姑娘?”
兴许是冻太久了,原璎慈的脑子已经无法转动了,她好冷,特别冷。
咚,原璎慈倒了下去。
晏几道抬手抓住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心疼地低声念道:“傻丫头。”
晏几道将原璎慈送回了原家。
回到家,原璎慈就开始发烧。
原窈月一路跟着,等回了家,将一切告诉了原璎柠。
原璎柠小心地将热毛巾放到原璎慈的额头上:“应知死了吗?”
原窈月:“应该是死了,二姐将箭贯穿了应知的心脏。而且我远远地瞧着,落在他鼻子下的雪都没有化,应该是没呼吸了。”
原璎柠:“嗯。”
原璎柠应了一声,心疼地将被子给原璎慈盖好,她轻轻地拍着原璎慈:“璎璎,做得好,你做得很好。应知是罪有应得,他不配你为他这么伤心。”
……
知州府。
孟翊将一个又一个大夫赶了出去。
“滚,滚!少爷没有死!没有!”
孟翊歇斯底里地大喊。
李大夫跪在地上:“孟大人,应大人的箭贯穿了心脏,失血过多,已经没有呼吸了。”
孟翊:“滚!你也滚!”
李大夫连滚带爬地逃了。
孟翊跪在应知床边,失声痛哭。
哭了许久,孟翊总算从悲痛中醒了过来。
到底是谁?
是谁杀了少爷?
对,晏几道。
暗杀的人死了一半,但晏几道还是抓了两个活口。
孟翊用袖子擦掉眼泪,骑马冲到了县衙。
孟翊:“晏大人。”
他一边喊一边往里冲:“我要见害死我家少爷的那两个人。”
晏几道:“孟侍卫。”
晏几道表情平淡,仿佛与这尘世毫无瓜葛:“犯人已经自尽了。但是他们招供,他们想杀的人,不是应大人。而是原二姑娘。所以,我们目前正在调查原二姑娘最近得罪了哪些人。”
晏几道眸光如水,平静地落在孟翊脸上,语气淡漠:“所以,孟大人对此有什么线索吗?”
孟翊猛然一震,脚步踉跄地后退。
对。
少爷是收到消息才会匆忙出门,当时现场有原璎慈在。
少爷的武功很好,至少不比他差,如果只是十来个人放箭,少爷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只有有要保护的人,少爷才能一直留在原地。
孟翊:“箭呢?”
晏几道看向衙役,衙役心领神会地取了一支现场收缴的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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