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迟迟回神。
柳原理沙,公司的现阶段着重培养的艺人, 超级有天赋的类型, 不过她本人事多脾气大,并且热衷于嚼人舌根, 我那些散布在外面的谣言至少一半是她的功劳。
让我在意的是那两个工作人员提到的怪病,难免叫人与前阵子听到的盘星教传闻产生联想。
老实说,盘星教的事我和悟完全没放在眼里,总不能因为基层无能,所以什么事都由我们来处理吧。
但现在线索就摆在眼前……
那两个工作人员聊了会,离开忙去了。
我从更衣间出来,给直田友海发去消息。
“那么,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艺人?”
通往山野小路上,姗姗来迟的悟望着不远处的背影说。
“是的。”攀着他的胳膊,令两人一同进入隐身状态。
——那日之后,我让直田友海帮忙调查了一下柳原理沙的近况。
她确实患上一种怪病,大约是1个多月前,最开始感到四肢疼痛,乏力,夜晚睡觉被什么东西压着,去做过检查,也看过心理医生,以为不过是工作压力大而过于敏感导致的。
直到她身上出现手印般的淤青,时常呼吸喘不上来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才发觉事情的严重性。
她暂停了所有工作,四处求医,而那段时间我没怎么去过公司,所以并不了解这件事。
虽然都是新世纪青年,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事,总令人往邪祟方面联想,大家私下都说她是被什么鬼怪缠上了。
直到近两日,她的经纪人突然宣布恢复工作,一切照常。
柳原整个人也和没事一样出现在公司,甚至比之前看起来更加精神了。
虽然众人对她如何治好的病感到好奇,但柳原却非常谨慎,不论是谁去问,都只字不提,包括她的经纪人也不大清楚内情。
“这家伙身上没有残秽,看不出来呢。”悟说。
“都过去有些日子了,普通的残秽消失也很正常吧。”
“所以秋又是怎么知道她现在去找的就是那位‘医生’呢?”他转过头来,略有兴致地看向我。
真是的,怎么就聊到我头上了。
不过会好奇也很正常吧——我和柳原关系非常差,这点悟是知道的。
而我更不可能做通过讨好别人获取情报这种事。
“既然有人治好了她的病,那么只要再让她‘患病’一次,跟着她的行踪,大概率便能见到那位‘医生’了吧。”我有些心虚地顿了顿,“我给她写了封恐吓信……”
“这也可以吗?”他投来惊异的眼神。
“其实还有骚扰电话,我让咪咪找个位置隐蔽电话亭,等到午夜打过去,发出奇怪的声音就好了,”在他注视下,感到几分局促,“——她刚大病初愈,不过是只惊弓之鸟,肯定会坐不住了。”
如此一来,柳原即便去报警,也查不出什么。
其实有更直截了当的方法,但那么做了肯定免不了一顿说教。
“真行啊秋。”他揉了揉我的头发说。
“快跟上吧。”我扒开那只弄乱了头的手。
在肉眼所见到的小路尽头一道结界赫然拦在面前。
柳原仿佛毫无障碍地顺利进入里边,而我们被挡下了——那是专用于限制术师出入的屏障。
“你觉得怎么样?”悟征求意见般地询问道。
“就是非常普通的嘱托式帐,要强行突破吗?”
“这个嘛……”他摩挲着下巴,随后打了起一声清脆的响指,“果然还是偷偷潜入更有意思吧!”
“好。”和我想法不谋而合了。
打草惊蛇让人跑掉多没意思。
“办得到吗?”他冲我眨了眨眼睛。
“瞧不起谁啊。”
还好只是个普通的结界,一旦复杂起来,在不破坏结界的前提下,让不符合要求的外来者悄无声息进出这种事连我也办不到。
装潢成寺庙的房间内,女人立在原地,回味了半晌才迟迟出声:“教主大人是什么意思?”
“刚刚已经说过了,柳原小姐并没有被恶灵缠身。”
“可是……”她话说到一半,上位处斜靠的教主忽地直起身,神情凝重,吓得柳原哆嗦,“怎,怎么了?果然……还是有的吧……染血的诅咒信……和查不到源头的午夜来电……”她说着有些崩溃地掩住面孔,几乎快要哭出来。
身披袈裟的男人表情微动,沉思片刻后仿佛明了了什么。
敞开的大门外,微风四起。
不一会儿,男人略感头疼地扶了扶额角,随后抬手制止道:“抱歉,是我疏忽了,收回之前的话,柳原小姐这次还是带个御守吧。”
“御守?”
“是呢。”
“这样就可以了吗?”
“柳原小姐不相信我的能力吗?”袈裟男子嘴角含笑,眯起眼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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