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元一收到消息便往家里赶,此时夜已晚,却没看到屋里掌灯。
“阿华,我回来了。”他推门进去,窄小的客厅黑漆漆的一片,他趁着夜熟练得摸到了灯烛,墙上立刻亮起了倒影。
“阿华?你在家吗?川儿没事吧?”
还是无人答应,贞元纳闷得拿起灯盏慢慢地走向房间,刚进去,就看到了许华低着头坐在床榻旁。
“你在家里啊。”看到妻子原来在家,贞元松了一口气,把灯盏放到桌子上,一时没留意到许华的情绪,“川儿呢?听江南说他被送回来了。这孩子也真是的,想姐姐了也不必自己一个人跑出去啊……阿华?你怎么了?”
他原本边走边说,最后才发现妻子的不对劲,连忙过去询问,“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许华慢慢地抬起来,贞元看到了她哭得已经红肿的双眼,吓得连忙抱住妻子安抚,“莫哭莫哭,有什么事我们慢慢来解决。”
听到枕边人的话语,难受了许久的许华终于绷不住“抓着丈夫的衣服,埋在他怀里痛哭起来。
眼看着也问不出个来龙去脉,贞元干脆让她哭个够。
好半响后,许华才慢慢地平复过来,她抬头看着丈夫,擦掉眼泪,“川儿无碍,已经睡下了。”
“那你这是为何?”贞元起来给她倒了杯水,再轻缓地询问起来。
许华一想到闵越给她的那封已经陈旧了的信,知道了自己当年为何被闵文章欺辱的真相后,不断地回想起来自己未婚夫的那副模样就觉得反胃。
许华静静地看着丈夫,许久后才从枕头底下掏出那封信交给贞元,贞元刚开始不明就里地打开看,越看脸色越不好。到最后,他抓着信件,气愤地怒道:“梁逐真不是东西。”
原来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许华当年的未婚夫后来看中了别家姑娘,但这边又不得不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的婚事,想出了这么一个阴招。
那时候梁逐这一群富家子弟经常和闵文章一起相聚,他私底下又不爽闵文章,后来便有了这么一场毁了许华一生的丑事。
眼看着妻子眼眶发红,沧桑的脸蛋上早已经没了年轻时的美好娇态,他轻叹一声,抓住妻子的手拍了拍,“这些年你辛苦了。”
他只是普通人家百姓,给不了许华荣华富贵的生活,自己能娶到她也是幸运。自从她嫁给了自己之后,过的都是粗茶淡饭的日子,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那双白嫩的手早已经饱经沧桑。
这一句话,仿佛把许华所有的委屈和愤恨都交集在了一起,她哭得稀里哗啦,眼泪根本控制不住往下掉。
灯火在摇曳,昏暗的房间里只剩下许华的哭泣声和贞元无奈又心疼的叹息,久久不断。
贞元出来时,贞婉不知何时回来,就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着。
他走到女儿旁边坐下,许是因为受到妻子的影响,他心情也不太好,压低声音,“你娘这十几年来一直都有这个心结,她原本生于富贵人家,又有一个相貌堂堂的未婚夫,原本是有一段多么美好的未来,岂料……唉。我知道你从来都没有怪过她这些年对你的所作所为,但爹还是想说,你娘的苦楚,只有她知道。”
贞婉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房门,脸色也不太好,说不上任何来。
她亲爹年轻时混账,娘亲原本的未婚夫也不是什么好人,最可怜的是许华,做了其中唯一的受害者。当流言蜚语所败坏了她曾经的美好。
她回想之前,闵越亲自告诉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时,心里难受着,哽咽着埋在闵越的怀里哭得噼里啪啦的。
闵越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好了,不哭。”
贞婉摇摇头。
闵越捧着她哭得梨花带泪的小脸蛋,“你不好好的心疼自己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贞婉道:“我没想到会是如此,我一直以来都知道娘亲怨我,不喜欢我,但我都受着,曾经也不理解她为何这般对我,如今知道了她为何被如此对待后,心里反而觉得是我不该。若是她知道了当年的真的,我……她该如何接受啊。”
闵越道,“我是不是不该不真相告诉你们。”
贞婉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这怎么能怪你。”
“嗯。”闵越道,“都哭成个小猫了,你要相信,你娘会熬过去的。”
思念至此,贞婉难受地叹了一口气。
天边微亮,房内,贞婉趴在床榻边睡着了,许华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睡着的,睡了多久,睁开眼睛后微微偏头看到了女儿。
大概是累着了,贞婉没发觉自己醒了。
许华憔悴地看着贞婉就连睡着也掩盖不了的疲惫,直直地看了很久,逐渐地湿润了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去,再慢慢转回头,望着上方,然后闭上眼睛,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许华无声地哽咽着,眼泪不停地流。
她这辈子遭到了未婚夫的背叛,让她怨了懂事的女儿这么久,把怒气和不满施压给贞婉。这一切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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