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拼命挣扎,命器也用上了,却始终被牢牢嵌在墙上不得挣脱,这才终于怕了,又怕又悔又恨,开始拼命大喊救命,然而三更半夜的,谁能听见呢?
等到第二天天亮,玉龙台的某个管事照例下去巡视的时候,才发现这两人。
“是两个贼。触动了玉龙台的防御阵法,被幻境引去下边吸走了修为。”管事向左使汇报的时候,颇有些幸灾乐祸,“据他们说之前一个是二层,一个是三层,现在一个变成一层,一个掉到了刚刚入道的时候,体内只剩一丝灵气。”
郭千山皱眉,厌恶道:“将这两人送去执法司。”
执法司就是原来的刑堂,但现在改了,原本的刑堂被拆分成三部分,执法司-审刑司-刑堂。
凡城里违法犯罪的,都要先送去执法司,判明了罪过,定下了责罚后,再送去审刑司审核这桩案子有没有问题,没问题的话,最后再送去刑堂,是关押还是杖打还是苦役,都有刑堂去负责执行。
那管事的闻言便利索地把人送过去了。
站在郭千山身旁的马弘宣说道:“东家将玉龙台换了之后,不但校场大了,静室多了,还多了这个防御阵法,这两人要说也是倒霉,正好撞上,倒省了我们去试验阵法了。”
郭千山:“东家给的阵法,自然是好的,何须去试?就是没有阵法,有黑鸫在,他们也走不出去。”
说完这话,郭千山询问,“你特意找我,有什么事?”
马弘宣看了眼周围,低声将昨日他在医药坊里的事情说了。
“……要不是昨日医药坊升了,我特意过去一趟,只怕还不能发现。”
郭千山不太理解,“天佑用文香写了个‘迟’字,有什么问题?”
马弘宣叹气,“你难道忘了咱东家的姓氏?”
郭千山自然没忘,但他觉得这是万天佑对东家心怀感恩的表现,并没什么问题。
马弘宣看他一副只进油盐不进情爱的样子,十分无奈,只能把事情说得更直接些。
郭千山闻言,一个瞳孔地震,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他原地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天佑难道是女扮男装?他为什么这么做?”
马弘宣:……
他先是震撼,再然后想到万天佑那貌若好女的模样,觉得郭千山这么想也不无道理。难道天佑是因为从小长得比女孩子还秀气貌美,所以才会爱慕同为男子的东家?
不对不对!自己怎么也被郭千山带歪了。
马弘宣忙道:“你别多想,天佑还跟咱们一起洗过澡呢你忘了?”
郭千山这才想起当初朝歌没灵脉的时候,他们一伙人一起去八十里外下过河,但他还是不能理解,觉得马弘宣想多了。
男人跟男人,对于他来说就像牛和马一样不相及。
马弘宣见他是真不懂,于是向他科普一些修行界乱七八糟的男男女女,其中最出名的,当然是东海国皇室把太子皇子一块打包送给霸刀门长老那一段,这还多亏了当初钱丁宁的大嘴巴,要不然他也不能知道。
郭千山彻底明白了,又不算明白,他觉得男人跟男人又不能生孩子,搞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马弘宣道:“其实打从东家回来那一天,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你还记不记得,那一日东家神采照人,格外潇洒?”其实他还有一箩筐的好词来形容,比如什么桂林一枝昆山片玉,什么貌若神人庭前玉树云云,但马弘宣总觉得评论东家的外貌有些不尊重,于是适时住口。
郭千山记性不差,当然记得,说实话那日抬眼一看,他也晃了下神,但是第二天也就过去了,他没想到万天佑竟然困在了里头。
马弘宣想说其实可不止万天佑呢,但他没说别的,而是道:“东家想来也是知晓的,否则昨日哪儿来那么巧,偏在我路过的时候升了医药坊,偏在我进去时看见了。东家的用意,许是让我去敲打敲打天佑,叫他迷途知返。”
郭千山叹口气,“知道了,你要怎么做?”
马弘宣和他低语几句。
迟一悬压根不知道一个巧合又叫他的员工多想了,当然,哪怕他知道,也不会觉得这是什么坏处。
他连夜巡查了整个朝歌,确定不会出什么问题后,就静静等着除夕到来了。
除夕这一天,朝歌城里不仅准备了戏班子,还有灯会,歌舞表演,放烟花,以及祈福活动等等。
这些活动是迟一悬特意交代的,一来这是朝歌的第一个年,总要搞得热闹些;二来他要趁着这个活动,让大家感受到浓浓的幸福感,早点把他的幸福度升上八十分。
为了这个,迟一悬一夜没睡。
终于到了除夕这天,白天各种唱戏,活动表演,百姓们的热情被调动起来。幸福度也动了,迟一悬眼睛一直盯着,眼看着它升到79,然后,不动了。
一直到晚上灯会烟花活动,都没动!
迟一悬那个焦心啊,眼看就要到零点了,急得他眼睛都要冒血丝了,可它就是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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