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裕听的簌簌一颤,抄起旁边儿的枕头砸过去,“好你个小白眼儿狼,老子养你长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兰姒顺手接住,抱着枕头躲远些,“我就随口说说,你还当真了,唉,方先生,我爹没事了吧?”
方士仪笑的很和煦,“夫人放心,已经没事了,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暂时还下不了床,得好好儿修养才行。”
下不了床也好,早些年她爹因为欠债,身上新伤旧伤好好坏坏的,趁这次机会,好好儿养着,一次把身子补回来。
这头兰裕的伤已经给看过了,方士仪抱拳辞了出去,要准备一会儿给江玮鹤针灸得东西,兰姒被他这一下弄得有些尴尬,人家礼数太周全,明明该她道谢的,人家反倒跟她抱拳行礼起来了,就是这礼数看着奇怪,显得庄重的不行,不像寻常人家的礼。
不过兰姒也没多想,脚尖一转,就要跟着出去。
“你等会儿!”
兰裕趴在床沿叫住兰姒,摸着腿,斟酌着问,“这大夫看起来不简单,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去?”
兰姒道,“给江玮鹤看病呀,一会儿要针灸,我得陪着。”
“他一个大男人,针灸还要人陪?”
“不一样,这针灸跟寻常的针灸不同,这个可疼了,清理余毒的,我怕他忍不住。”
余毒?兰裕拉着兰姒往回一拽,“你说江玮鹤的眼睛是中毒瞎的?”
寻常人,不是跟人结仇被人报复的话,怎么会中毒?他一直以为他的眼睛是意外,今天才知道另有内情,还是这么个内情。
这事儿跟她爹解释不清,兰姒及时闭上嘴,怕她爹多想,不待她爹再问,已经推开门闪了出去。
针灸用的银针有粗有细,细的倒是常见,谁家针灸用的都是这个,可那粗的,她光是看着就心里发寒,这么粗一根,扎在身上不疼才怪。
“先用哪个?”
方士仪手指一点最粗的那根,“先用这个。”
上来就用这么粗的针?兰姒抡圆了嘴惊讶道,“上来就用这个?”
方士仪已经准备上了,取了最粗的那根银针,银针在酒火上一烧,跃跃欲试,“那我可要开始了!”
江玮鹤听了,倒是没什么变化,给兰姒倒是吓得不轻,想叫停,可又怕耽误事,捂着眼睛,手指头还露条缝,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方士仪道,“夫人若是实在害怕,就先回避好了,等好了,我再叫您。”
江玮鹤也道,“你先出去吧,等会儿好了再进来。”
兰姒犹犹豫豫,最后还是留下来了,“算了,我还是在这儿陪你吧,应该一会儿就好了,你要是实在疼的受不住,就抓住我的手。”
他一个大男人,哪有那么矫情,疼的抓女人手,他几辈子也没做过这么跌份子的事,况且,在自己女人面前露怯,以后有损他在兰姒心中的形象,他这人,面子也是很重要的,宁可自己疼死,这种丑态也绝不能让兰姒看见,否则自己今后还怎么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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